眼見他腳下虛浮,差點一腳踩空,三個女人趕緊上前將他扶住。
祿起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似的,但嘴角露出了一絲惡劣的笑意。
畢竟竺軼剛剛才原諒了他,還蜻蜓點水的親了他一下。這一下子把他的欲i望點燃了,本想把人拉過來好好教訓一下。結果這四人一直在後麵癡男怨女的嘰裏呱啦個不停,吵得他興致都沒了。
祿起本就煩他們煩的要命,沒想到關景馳竟然自己跑上來觸他的黴頭。
不過他沒有發現,自己剛才的行為,頗有些竺軼平時戲弄別人的風格。
就像孩子氣的小把戲。
但若是真正讓他生氣,孩子氣就成了閻羅獄。
祿起伸手將冷凍室的門打開,裏麵並不是關景馳所想的喪屍,而是幾個凍得麵容發白的人。
一共有六個,都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色製服,正瑟瑟發抖的圍在一起。
他們中間圍著一個人,看上去年紀最大,有著一頭花白的頭發。帶著一副因為突然遇到熱空氣結滿了白霜的眼鏡。
不過因為他年紀最大,此時已經奄奄一息,連嘴唇都變成了烏黑色,手指像一根一根結了冰的大蔥似的,似乎捏一捏就會碎掉。
這幾人見冷凍室的門一打開,就一股腦的衝了出來。
然而他們沒有能爬更遠的力氣,倒在地上依然不停的發著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抱著小寶的謝黛突然失聲叫道:“組長!”
最中間那個年紀最大的老頭聽見現在的叫聲,就跟回光返照了似的,艱難的抬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組長,我是謝黛啊!”謝黛將小寶放下,衝到老頭麵前,小心翼翼的伸手握住老頭的手指。
然而入手既是冰涼,從老頭身上傳來的寒氣,差點把謝黛的手指也凍傷了。
她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抬眸發現老頭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老頭原本雙眼迷茫的看著她,目光突然越過她的肩膀,落在了她身後的眾人身上。
老頭頓時像看見了鬼似的,原本僵硬到沒辦法動彈的手臂,竟然突然揮起來。
老頭發出嗬嗬的聲音,嚇得謝黛趕緊放下他的手。
突然老頭的聲音停止了,他揮起來的手梆地一下落在了地上。因為全身被動得僵硬,所以這一聲回響竟然十分清脆。
“組長?”謝黛小心翼翼的喊道。
然而老頭的眼睛一直望著她的身後,對她的話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謝黛又喊了幾聲,老頭均沒有答複,身體也沒有反應。
謝黛終於感到不對勁了,顫微微地伸出手指,湊到老人的鼻子下。
指彎一片冰涼,老人已經斷氣了。
“組長!”謝黛頓時悲從中來。
原本也沒想到會遇到自己的同事,但這麼湊巧地正好將他們從冷凍室放出來,誰知還沒好好說上話,組長就撒手人寰了。
正在這時,甘兆吉走出來說:“他有可能沒死,隻是休克了。這裏還是太冷了,我們把他們移到廚房裏,再生把火好好烤一烤吧。”
謝黛看見其他幾個年紀較輕的研究員那一張張凍得慘白的臉點了點,忽視了甘兆吉說得像烤肉似的描述。
關景馳因為額頭受了傷,被賀婉婉扶到一旁休息。
溫雨晴和龐月杉則加入了運送傷員的隊伍中。
他們將幾個從凍庫裏出來的研究員全部背到了廚房,然後將他們一一靠在櫥櫃上。
甘兆吉從廚房裏拿了幾個鐵盆,裏麵放了一點廚房紙和油,然後用火點燃放在每個研究員麵前。
謝黛又將餐廳裏鋪著的餐桌布拉下來,給幾個研究員蓋上。
被溫暖的火焰烘烤著,這群凍僵的 npc終於緩了過來。
然而謝黛的組長依舊沒有動靜,僵硬的身體沒有因為火焰的炙烤而重新暖和起來。
“看來是真的死了。”甘兆吉摸了摸腦袋說。
謝黛的目光黯然:“組長對於我來說亦師亦友,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甘兆吉將從倉庫搬過來的氣罐接到灶爐之下,然後用廚房裏的礦泉水煮了一鍋熱水。
兌成溫
水之後,他把水杯遞給這些凍壞了嗓子的研究員。
“謝謝。”其中一個叫李悅的研究員接過水杯,眼底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你們為什麼會被關在冷凍室裏麵?”謝黛見他能說話了,於是向他詢問道。
竺軼本就想向這些研究員詢問,沒想到謝黛主動開口了,他便站在一旁默默聽著。
“我們不是被關進去的,我們是自己躲進去的。”李悅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剛開始還好好的,我們可以打開冷凍室的門,但是到了後來不知為什麼,門就怎麼也打不開了。”
“那是因為外麵的門把上被插了一根鐵棒。”謝黛說,“兩扇門被強行捆在一起,你們當然打不開了。”
“什麼?!”李悅聞言失聲說,“難道難道是……”
“你知道是誰幹的?”謝黛抓著他的手腕問道。
“有可能是簡相。”李悅說。
“簡相?”謝黛對簡相並不熟悉,因為對方到實驗室的時間並不長,並且負責的項目也不是505。
“實驗品逃脫之後,組長就讓我們趕緊離開。沒想到大門已經被封鎖了,我們隻有回到樓裏。”李悅說,“組長告訴我們,這次大樓裏的所有人可能都會被清掃。就在我們絕望的時候,簡相說他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辦法,可以讓我們躲過這次清掃。”
“他說的辦法就是讓你們躲在冷凍室裏嗎?”
“是的,這裏是餐廳食物充足,冷凍室的大門又十分堅固。即使有喪屍進來,隻要我們躲進去就行了。”李悅說,“而且等到大廈斷電之後,冷凍室也會逐漸失去冷凍的作用,我們一直待在裏麵,也不會被凍傷。
外麵的傭兵完成清掃後,這棟大樓肯定會重新投入使用。我們在廚房吃喝不愁,等到那時候再出去便是了。”
“那為什麼簡相並不在這裏?”竺軼問。
“當時我們躲進了餐廳,簡相告訴我們,他要回酒店拿個東西,讓我們先進冷凍庫躲一躲。”李悅捶了捶大腿,“沒想到他這一走,竟然把我們關在了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