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城市的霓虹燈變換著色彩,紅藍綠混雜著月光,照在餐廳的這幾個人臉上,令他們渾濁得如同髒汙廢水一般的眼球格外的清晰。
“一二三……七八……十四個。”甘兆吉數了數餐廳裏的喪屍,見隻有十四個,於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很快將這十四個喪屍的腦袋開了瓢。
謝黛把孩子交給甘兆吉看管,自己走上前,在這些已經沒有辦法動彈的喪屍摸索。
很快她拿出了幾張工牌,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望。
“都是普通員工,不過拿上吧,如果到時候進入實驗室,你們走散了,至少可以用工牌開門出去。”謝黛把工牌交給竺軼讓他分配。
一共隻有四張工牌,而他們這裏加上謝黛,一共有八個人。
因為竺軼已經得到了一張工牌,所以還剩下七個人來瓜分這四張工牌。
就算npc不跟他們搶,也有兩個人沒辦法拿到。
關景馳的目光一下子聚了過去,眼睛死死盯著工牌。
他一定要拿到一張,在這個地方有各種意外發生,跟丟隊伍的情況剛才已經遇到過了。
如果不是溫雨晴冒死衝過來救他,他和賀婉婉估計沒辦法全身而退地通過那個凹槽。
七十五樓開始都是新科技公司的用地,這裏所有進出都需要進行身份檢測。
如果再次發生剛才那種事情,又在溫雨晴或者龐月杉都自身難保情況下,那麼他有這張工牌在手,至少可以從另外一個安全通道出去。
“既然要保護npc的安全,他們肯定是一直跟著我們的。所以芯片卡給他們沒有什麼用。”關景馳說,“你們那邊是三個人,我們四個人,不如這樣吧,我們三張,你們兩張,這樣我們每個隊伍裏都有一個人沒有卡,很公平。”
竺軼心中好笑,他拿到手的芯片卡跟關景馳毫無關係,沒想到這人竟然能如此這般不要臉的向他索要。
溫雨晴原本也想找竺軼要卡,沒想到關景馳竟然先搶了她的話。
還說得
這樣不倫不類,如果她是竺軼,就算不生氣,也會在心中嘲笑關景馳不識好歹。
一時間溫雨晴的表情非常複雜。
她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連忙幫關景馳找補。
“竺軼他不是那個意思,景馳是覺得如果到時候遇到什麼危險,我們兵分兩路,其中一邊缺了卡,還得另外一邊過來援救。
但是有卡就不一樣了,就像剛才景馳可以和婉婉一起撤到另一邊出口。”
“你的意思是,他是為了我們著想?”竺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當然了。”溫雨晴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不過芯片卡怎麼分配,我想你一定已經有想法了,我們隻是提一個建議,怎麼操作按你的來。”
溫雨晴既幫關景馳沒過腦子的自私話做了解釋,又表現得識大體不爭強好勝,還把竺軼捧高了,給足了麵子。
有這麼多觀眾看著,她想竺軼總不會一張卡都不給他們吧。
沒想到竺軼,真的把工牌往包裏一塞,假裝什麼都沒有拿到似的說:“我們走一路,用一張卡就行了,其他的先放著,等需要用的時候再拿出來。”
溫雨晴徹底無語了,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而關景馳的臉色則變得鐵青,竺軼一點麵子也不給他,這讓一直被三個女人圍著,不用付出什麼就能享受各種好意的他十分不適。
雖然溫雨晴三人都不是他的正牌女友,但是關景馳知道她們三個喜歡自己。竺軼一點麵子也不給他,這讓他在三個女人麵前顏麵盡失。
竺軼哪裏管得著關景馳此時複雜的心情,他跟著謝黛一起往後廚走去,打算給小男孩弄點吃的。
後廚空無一人,桌麵上放著一些洗幹淨的器具,還有已經準備好的西點材料。
竺軼將一盒沒有開封的牛奶拿出來,讓小男孩就著這瓶子喝。
“我們也吃點東西吧。”竺軼聽著小孩子喝得咕嘟咕嘟的聲音說道。
“關鍵是這裏沒有氣呀。”甘兆吉也餓了,看著小寶大口喝奶,頓時吞了
吞唾沫。
“我之前和這裏的廚師聊過天,記得這個廚房有氣瓶的。”謝黛說,“我們去庫房看看吧。”
因為不是私人廚房,所以餐廳的菜品多到需要用庫房去堆積。
除了放置精致菜品的冰箱以外,其他的菜品全部都被放到了保鮮室或者是冷藏室中。
謝黛說氣瓶也放在庫房的旁邊,讓幾人跟著他一起去找。
在保鮮室的外麵,他們找到了幾個堆積在角落的氣瓶。
正準備搬著氣瓶往回走,突然他們聽見有一個細碎的聲音,從冷藏室的方向傳過來。
稀稀疏疏就像有耗子在啃食倉庫裏的食物一般。
然而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到底是不是耗子還需要另做考慮。
就在這時,冷藏室的門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有什麼東西撞到了上麵。
緊接著那道撞門的聲音,竟然連續不斷地響起。並且聲音交疊在一起,聽上去是三個人以上在撞門。
小寶貝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下子鑽進了謝黛的懷裏。而其他人則嚴肅的盯著冷藏室那道不聽被衝擊的門。
祿起走到冷藏室門口,見門上的兩個把手,中間穿著一根鐵棍。
正是因為這根鐵棍的存在,以至於冷藏室裏的喪屍沒有辦法出來。
鐵棍已經因為裏麵人的撞擊變得彎曲,再想從門把上拿下來,就得把鐵棍重新恢複成直的。
見祿起伸出手,握住鐵棍的一頭,竟然用一隻手就將鐵棍給扳直了。
賀婉婉發出一聲驚呼,擔憂地靠在關景馳的懷裏。
“景馳,裏麵的東西會不會衝出來把我們都殺掉?”
關景馳見賀婉婉清瘦的小臉嚇得慘白,頓時也覺得祿起的行為太過魯莽。
於是趕緊走過去,攔住祿起。
“這些喪屍好好的被關在裏麵,你去把他們救出來幹什麼,自取滅亡嗎?”
關景馳的話沒有說完,祿起扳直的那根鐵棍突然飛了出來,好巧不巧的砸到了他的腦門上。
關景馳頓時兩個眼睛冒金花,額頭中間有一道紅豔豔的印子,
像放進烤箱的麵包一樣慢慢的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