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起嗎？”竺軼抬眼問。
“當然。”祿起側頭看向竺軼，眼底閃過朦朧的觸即散的溫柔。
他們上了十樓，這層和十樓差不多，看上去也是沒人住的。單看外表，就像把整個十樓複製粘貼到了樓上。
周嵐嵐突然咦了聲。
“這些門，看上去有點奇怪。”她說，“像是假的。”
竺軼聞言伸手敲了敲身側的扇門，然而傳出來的聲音的確不像正常安裝的房門，而是仿佛這扇門是被嵌在麵實心牆之上。
祿起見狀拉住門把用力往外拉，其餘三人即使閃到旁，隻見整個防盜門都被祿起拽了下來，後麵果然是堵白牆。
“我在視頻裏看到的房間就是這裏，這是為什麼呢？”竺軼思索著，“難道是因為隻有三點三十，這裏才會真正的打開？”
“我試試別的。”祿起走到旁邊去拉另扇門，這次隻扯下了半，另半還滑稽地鑲在牆上。
“看來所有的門都這樣。”竺軼環顧著這條走廊，“沒有門，我們也沒有時間解密了，得找其他辦法進去。”
“你想怎麼做？”
“監控錄像裏，有四個工人在八月十五日那天維修外牆。而那天黑衣人帶‘獵物’來十樓的時間，剛好是他們維修的時間。”竺軼說，“當時工人們從十二樓翻出去，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驚慌失措地跑了，之後這四個人全部瘋了。”
“他們在窗外掉著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十層的窗戶？”江年猜測道。
“應該沒錯。”竺軼說， “我們直接去十二樓。”
他們沒有耽擱，上了十二樓後，祿起繼續使用暴力拆門的方式，把第家人的防盜門給拆開了。
這次後麵不再是潔白的牆壁，房間裏關著燈，戶型比老人那戶要大不少。兩室廳，房間雜亂，看上去是個不怎麼愛整潔的單身男人住的。
他們鬧這麼大的動靜，房間裏卻沒有人出來，似乎家裏沒人。
然而錄像上，去年
的八月十五日，這個男人還出現在了鏡頭中。
周嵐嵐突然感到有些違和感，憑著直覺推開臥室的門，發現床上躺著個人。
她打開手電走進看，捂著嘴巴猛地後退步，撞到副溫熱的軀體上。
她轉頭發現竺軼站在她身後。
周嵐嵐指著床上的人說：“死了，是屍體。”
竺軼把她拉出來：“和樓下的老太婆樣的，不用管。”
周嵐嵐捏了下手電筒：“你說，如果我們完成那個任務，給我們簽字的這些居民，是不是都是——”
“別想了，反正都完不成。”
“完不成怎麼辦，等到天亮，我們就回不去了。”周嵐嵐感覺到心慌。
竺軼仿佛被提醒了般：“我們還沒有拿到交接任務的登記表，我要先回去找保安。”
“那唐葉裏怎麼辦？”
竺軼看向在窗邊布置繩子的江年：“暫時先靠他自己咯。”
周嵐嵐聞言咬了咬牙：“我和他起吧，我現在也緩過來了，等會兒實在有情況，我還能用預感。”
竺軼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想了想把江年給自己的道具分給周嵐嵐。
“隨便用，我會收利息的。”
周嵐嵐原本有些感動，聽到利息二字，嘴角耷拉了下來。
江年知道了竺軼的決定，沒有多說什麼。
隻要竺軼不攔著他就行，更何況他們這個任務如果不能完成，就需要攢安居公寓的居民簽名。
拿到登記表也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就算唐葉裏被救出來，因為沒有簽名無法交接工作，天亮他們的死期也到了。
竺軼和祿起起離開了這裏，江年看著他們的背影歎了口氣，突然發現周嵐嵐沒走。
“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和你起。”周嵐嵐說，“你是個挺好的人，死了怪可惜的。”
江年眼圈紅，半晌沒說出話。
祭品和祭品之間，沒有永恒不變的合作，也沒有萍水相逢的相助，單單是他那些小小的仁慈，就當上了聖母詞。
唐葉裏
啊，今天之後聖母這個稱號恐怕要易主了。
江年微笑著想。
他拉著繩子往下跳，手上拿著個周嵐嵐從竺軼那裏拿回來的開門道具。
貼在障礙物上，就能形成道門。
不過這個道具僅僅適用於玻璃類的障礙物，般是用來跳窗逃生用。
這次他用上這個道具，卻是往死路上走。
江年跳進去後，周嵐嵐也下來了。他把人接進來，終於得空觀察這個房間。
說是房間，這裏更像是個倉庫。因為除了中間必要的承重柱，整個十層覽無餘。
他們在左盡頭，而右盡頭也就是外麵走道的盡頭方向，和另邊的房間打通了。
也就是說，這個巨大的倉庫是以個u型，占據了整個十層。
頭頂上掛著白色燈，把倉庫的牆麵上貼著的白色瓷磚照得微微泛著藍光。
除了窗戶邊緣，中間的大塊是下沉的，應該是把十層和十層之間打通了，修成了整個大型的倉庫。
“怪不得樓下的門和上麵樣。”周嵐嵐壓低聲音說，“恐怕隻有我們去的那個看監控的地方不同。”
江年點點頭，兩人沿著窗邊繼續往前走。
因為這裏麵太大了，他們還沒發現唐葉裏。
“那中間是什麼東西？”周嵐嵐指著前方的個巨大玻璃箱說。
這個玻璃箱有層樓高，從十樓平地起，直到十層剛出頭點點。裏麵填充著淡黃色的物體，不知道是什麼，看上去有些像塊巨型肥皂。
周嵐嵐揉揉眼睛，總覺得那些半透明的固體中漂浮著什麼東西。
“那裏是不是有個人？”周嵐嵐問道。
江年心中緊：“難道是唐葉裏？”
兩人都有這種感覺，加快腳步朝那個方向跑去。
要爬上那個箱子，需要先從十層的高度下到十層。好在邊緣每隔十米就有個梯i子，他們可以順著梯i子爬下去。
頂燈是靠近十層的，越往下麵光線就越暗。周嵐嵐握著梯i子的兩側往
下看，隻覺得自己就像即將潛入個黑暗的遊泳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