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程黎把蛋糕擺在紀尋一低頭就能吹滅蠟燭的地方, 距離也不遠不近,防止紀尋被蠟燭燙到或者吹出的風不能滅掉蠟燭。
紀尋吹完蠟燭,蔣程黎就剜掉蠟燭插過的位置, 把蛋糕分成兩份, 兩人一人一份, 有草莓的那塊給了紀尋。
紀尋吃得很慢, 而蔣程黎還在想紀尋之前那段話是什麼意思,吃得也不快。
等紀尋吃完後, 蔣程黎見狀也緊扒兩口吃完了。
“過了今天後,你什麼時候還來找我?”紀尋視線模糊看出蔣程黎已經規整完畢, 就輕緩開口, 話語落到蔣程黎耳中沙沙作響。
說實話蔣程黎也還沒想好,他的每一步都是根據紀尋的態度調整, 如果今天紀尋對他還滿意的話, 那第二次見麵就不會遠, 相反如果紀尋不滿意, 那他肯定要多給自己一段時間準備。
蔣程黎的沉默被紀尋看在眼裏, 紀尋輕輕按了按太陽穴,眉間的溝壑愈深眸子透著縷黯然祈求,唇間也泄出一聲輕歎:“少爺, 你總要給我些安全感……”
紀尋之前隻是因為蔣程黎的態度,以為並不想和自己相認,所以他把自己捆起來關到籠子裏, 鑰匙隻放在蔣程黎的手中。
他初時並不敢泄露自己的在意不安,但蔣程黎這些天的表現給了他底氣,讓他那條用來束縛自己本就不堅韌的繩子轟然斷裂。
他十分清楚怎樣才能勾起蔣程黎對他的欲望,這話說出去, 但凡蔣程黎對他有一丁點在意,現在一定忍不住。
果然,蔣程黎明白紀尋這話的意思後,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快速劃過一絲不自在。
這話再怎麼聽都有些曖昧的意思,蔣程黎第一次懷疑他那個密碼本上的內容,他和紀尋到底是不是針鋒相對的關係。
照現在來看,他們之前肯定是有舊情未了。
他現在也基本明白一件事,要讓紀尋心甘情願奉獻自己□□幫他完成任務,少不得也要走心,得哄著他說些好聽的。
蔣程黎隱隱有一種感覺,如果他這個問題沒回答好,或者是態度敷衍,今晚的任務鐵定是沒影了。
他垂了垂眼睫,緩緩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明天還想走?你過生日也不給自己多放幾天假,就待一天?”
他這話有股子委屈,外人不容易察覺,但在紀尋麵前展現的淋漓盡致。
緊繃的氣氛驟然平和下來,紀尋緊抿的唇角放鬆,還不受控製往上彎了彎。
蔣程黎也沒想到事情進展的這麼順利,能完成的任務次數驟然翻了兩倍,克製著歡喜沒表現出來,但眸子也亮晶晶的。
那晚蔣程黎是純粹清醒的狀態,深切地體會到了紀尋的可怕之處,反思他之前給自己下藥的那次,這才想到那次比這次估計還要可怕。
蔣程黎去了紀尋的公司,第一天就發現收到了不少明裏暗裏的視線。
紀尋並沒有仔細介紹他的身份,隻讓他以股東的身份參加會議。
蔣程黎現在跟紀尋的關係正在上升期,隻要再多待一段時間就能完成任務,他勢在必得,全心身都撲在紀尋身上,對其他人倒也沒多在意。
蔣程黎由員工帶著巡視了一上午工廠和公司,看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忙完中午才有時間找紀尋。
蔣程黎剛到紀尋辦公室時,紀尋還在處理文件,助理正好端進來一個保溫桶。
助理把飯菜一一擺出來,剛好是兩人份的。
但菜的品相都很差,其中一道蔣程黎勉強能聞出來是蜜汁排骨,隻不過表皮黢黑,不知道是燒糊了還是調料放太重,看得直皺了皺眉。
“這是哪家店的?”
蔣程黎將助理心虛的表情收緊眼底,懷疑是助理欺負紀尋看不見,故意送了這樣品相差的菜送過來。
既然正好被他撞見,他當然得幫紀尋處理,防止紀尋再被欺負隻能不聲不響吞下。
蔣程黎食指指節叩了叩桌子,眉頭緊擰:“我在問你,什麼樣的店能送這樣的菜過來?”
紀尋坐在桌後,見到蔣程黎臉上的神情後抿緊了唇,視線在蜜汁排骨上劃過,瞳孔縮了縮,朝助理輕聲道:“沒聽見?這些都撤了,再重新買一份過來。”
“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有這種事,小心你老板直接把你辭了。”蔣程黎聞著味道還算不錯,隻是品相難看而已,扔了也怪可惜的,不忍心浪費就把助理攔住了。
助理進退兩難,又不敢說出實情這是他老板做的菜,隻好陪著笑連忙出去還順手幫兩人把門關上。
蔣程黎夾起了一塊排骨嚐,發現味道果然比品相好得多,還有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