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二字說的很是輕巧,要不是謝毅聽得很清楚了,還以為他家王爺已經想到辦法,可以把那小屁孩狂扁一頓。
“王爺……”謝毅差點泄氣的要哭出來,“我們剛剛回到京畿,難道就要被一個孩子逼到兩難局麵嗎?”
嚴璟良依舊品著美酒,勸他放寬心。“塞外的美酒不是時常能品到的,你小酌一杯?”
都什麼時候了,謝毅哪有心情喝酒!
瞧著謝毅苦大情深的模樣,嚴璟良低低笑出了聲,“船到橋頭自然直,若永順王注定了回京畿便是死局,本王也不會推脫的。”
“可是……”
“放寬心。”
好吧,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他一個小都尉還能說什麼呢!
厲凝凝在厲蘅的保護下走出了十裏春苑。
十裏春苑之外,不如屋內嘈雜。
黑漆漆的天空猶如觸及不到的無妄海,而這些星辰卻好比船隻。
她,厲凝凝,鎮安王府的小郡主,也不過這萬千扁舟的其中一艘罷了。
安靜的隨波逐流著。
瞧著外頭的景色,厲凝凝深吐出一口濁氣。“阿蘅,你覺得這盤棋的結果會如何呢?”
“既然是長姐布下的棋子,斷然沒有那麼容易破解。”
“不容易不代表無法破解,不是嗎。”厲凝凝回過頭來,神色深遠,仿佛隨時都能隨風散了。
厲蘅低下頭來,他不太喜歡長姐這般。
至於未來的結果,誰能知道?
“夜深露重,我們該回去了。”厲蘅輕言道。
是該回去了。
厲凝凝嘴角又浮現出別樣的笑容來,“走吧,回去瞧瞧本郡主不在,那個女人是否還安分。”
她笑的樣子猶如一隻啼叫的小雀,厲蘅覺得自己隻要看見長姐的笑容,他心中的不愉快也都能隨風散去。
二人談笑著,卻不知某個黑影始終離他們十丈遠。
謝毅跟著厲凝凝和厲蘅兩人,跟到了一家店麵前。
本以為他會查探到什麼,卻不曾想幾個時辰過去了,竟然始終看不到厲凝凝從裏頭出來。
謝毅狠狠跺了跺腳,隻能先回到十裏春苑向嚴璟良稟報自己所看到的。
“都要你不要去了。”嚴璟良靜靜把美酒喝完,“既然他能布此局,自然非常人。你探不出什麼的。”
“可是王爺……”若是不打探清楚那小破孩的住所,往後被人暗算,豈不是跟個無頭蒼蠅一般?
然而他家王爺就跟沒事人似得,完全體會不到他的擔心。
嚴璟良淡淡望著窗欞外,這京畿,恐怕是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