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家教就這麼敲定了?連學生家長的臉都沒見到。”幽暗的路燈下,鍾惟一把手背在身後問甄澤宇。她看得出來,雖然劉銘性子冷淡但是認同了她這個老師無疑。
隻是沒有得到他家長的認可,鍾惟一始終覺得不太踏實,有一種浮在雲端的漂浮感。
看出了鍾惟一焦慮,甄澤宇轉過身,麵對著她,抓著她的肩膀,親昵的刮了刮她秀氣的鼻梁,“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當然會有家長把關啊!隻是他們現在沒空,你過幾天就能看到了。”
癢癢的觸覺弄的她有些不舒服,鍾惟一摸了摸鼻頭,“會不會很嚴肅啊?有點擔心。”
“安心吧,他們雖然都是社會精英,要求嚴格,但是他們一定會考慮到銘銘的感受。”
“我怎麼覺得你越這麼說,我心裏越虛?你是不是在故意嚇我?”鍾惟一臉上難得浮現了笑容,輕輕錘了一下甄澤宇的胸膛。
甄澤宇做出誇張的驚訝表情,“這都被你發現了?”
鍾惟一被逗的樂不可支,笑魘如花。然而下一秒,鍾惟一臉上的笑容卻僵住了——
昏暗的光線透過宿舍樓下茂密的樟樹縫隙灑向大地,朦朧的角落裏分明站著一個修長高大的身影。
很快,角落裏的那個人走了出來,冷峻如天神的氣質,冷冽如南極的千年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那人,儼然是秦城無疑。
鍾惟一的笑容停滯了一會兒,而後又浮現在臉上,笑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不希望我來這兒?”秦城略過打量他的甄澤宇,徑直走到鍾惟一麵前。
不知道是不是夜間轉涼的緣故,鍾惟一覺得有些冷,搓了搓裸露在外的皮膚,鍾惟一下意識的不想對上秦城的目光。
直覺告訴她,秦城現在的心情不是那麽美好。
然而秦城隻是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鍾惟一身上,鍾惟一敏銳的感覺到了外套上的濕氣與涼意,心中驀然一驚。
他在這兒等了多久?
“惟一,這是誰啊?怎麼也沒聽你跟我提到過呢?我還以為我們無話不談呢。”被兩人忽視了已久的甄澤宇發了聲,打斷了兩人之間和諧卻令他不爽的氛圍。
不等鍾惟一回答,甄澤宇搶盡先機轉過身麵對著,介紹著,“你好,我是惟一的朋友。”「朋友」兩個字被他說的極其曖昧,多了一種欲語還休的掩飾,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秦城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寒光掠過,不過他掩飾的很好,同時秦城的臉上也揚起了最官方的微笑,大方得體,直言不諱,“你好,我是惟一的男朋友。”
甄澤宇剛剛挑釁的笑容瞬間僵住了,雖然他知道秦城的身份,而且就是為了跟惟一曖昧氣他,沒想到卻反被將了一軍。
再曖昧的朋友“朋友”果然也不及“男朋友”傷害力大。
在秦城眼裏那一抹春風得意的笑意的注視下,甄澤宇覺得自己像極了那種登堂入室,毫無自知之明的小三,而秦城那種屬於正室的氣度與修養讓他自相形愧。
然後,甄澤宇嘴角抽搐了一下,迅速恢複了笑臉,跟鍾惟一道別,“惟一,我們周一見,反正我們見麵的日子還多的很不是?不急一時。晚安。”
“晚安。”鍾惟一臉上的笑容完全是擠出來了,這兩個男人碰到一起,他以為她不知道這句話其實是要說給誰聽嗎?
……
“看不出來,你還挺受歡迎的。”秦城的嘴角微微上翹起了一個妖冶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麵孔有一半隱匿在黑暗中。以至於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六翼撒旦臨世,帶著死亡的氣息。
鍾惟一打了個哆嗦,身上是衣物怎麼也抵擋不了的寒氣,一般來說,秦城這麼笑的情況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