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你先起來啊,大不了我不介意你狼吻我的事,重死了。”鍾惟一使出渾身解數卻也不能挪動秦城分毫。

回應她的卻是秦城一聲似有若無的悶哼,澀澀的。

鍾惟一意識到他估計同樣淋雨淋病了,但是壓在她身上的百來斤怎麼辦?鍾惟一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全世界壓在身上是什麼感覺。

“來個人啊,救命!”

“一一,你是召喚我嗎?”

鍾惟一的話音剛落,就見林雙雙畏畏縮縮的從虛掩的門縫裏鑽進來。

“……”鍾惟一虛弱無力的躺在床上默默翻了個白眼,她大概知道林雙雙在那裏做什麼了?蹲牆角,通俗易懂一點約莫就是——偷聽。

林雙雙舔了舔唇瓣,絲毫不在意自己之前的那番與身份不符的行為。

雖然林雙雙這人平時不太靠譜,但是就拿她單手拎起秦城的這一刻她是絕對安全可靠的。

“正好你們都發燒了,幹脆一起睡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出乎意料的,林雙雙突然在鍾惟一震驚的目光中將秦城挪到了床的另一半。

“噫?!”鍾惟一簡直要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垮著一張臉,目光充斥著化不開的哀求,可林雙雙絲毫不買賬。

“乖孩子,阿姨老了,上了年紀挪不動我家胖兒子,先這樣,你不用覺得委屈城城,他沒有貞操可言。”話音剛落,林雙雙再一次展示了先前用在秦城身上的百米衝刺神功奪門而出。

鍾惟一急得對著空氣虛空一抓,似要挽留下林雙雙卻隻觸碰到了一縷劃過指間的清風,帶著微微涼意。

“……”鍾惟一哭笑不得,自從遇見了林雙雙她的生活充滿了戲劇性,而且林雙雙“說風就是雨”的性格實在令人招架不住啊。

鍾惟一再一次重重的跌回床上,一轉頭就對上某人的盛世美顏,鍾惟一嗬嗬幹笑。

即使說秦城沒有貞操可言,可是她有啊,怎麼能不在意?更何況,鍾惟一是第一次跟異性睡在同一張床上,她現在渾身上下肌肉僵硬,心跳,呼吸全部亂了套……

最後的事實證明:林雙雙並沒有真的讓兩人放任自流,而是叫何伯給兩人都煮了粥。

秦城沒有睡多久就醒了,看鍾惟一的眼神有點冷,他隻是靜靜的喝完粥,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鍾惟一捧著碗裏還剩著的半碗粥,目送秦城的離去,不知所措。

秦城跟鍾惟一冷戰了,而且是秦城單方麵挑起的。

發現這一點並非多難,從前雖說秦城多多少少有些不待見鍾惟一,可是也不會刻意回避什麼。現在但凡有鍾惟一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沒有秦城的影子,這種情況從上次兩人淋雨回家生病的第二天就開始了。

林雙雙對此很不滿意,不過這不滿意是針對秦城的,她對自己那個死不開竅的兒子很無奈,為此她不止暗中勸說過秦城多少次,可是秦城依舊我行我素這讓林雙雙不止一次咬牙切齒。

這一天,陽光晴媚。

秦家的花園裏林雙雙慵懶的享受著日光浴,憊懶的眼神是不是期待的瞥向二樓被窗簾遮擋的房間。

藍色的雅居裏,一襲及地長裙的鍾惟一癡癡的望著鏡子裏的那個美人兒出神。

巴掌大小的臉龐,粉嫩的薄唇,精致立體的五官,蓬鬆不失淩亂美的公主波浪卷,耀眼奪目的鑽石王冠,纖腰素束,高貴典雅……美,美的不可方物。

鍾惟一拍了拍紅撲撲的臉頰,遲遲不敢相信鏡子中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嗎?她這個醜丫頭算是飛上枝頭了嗎?

鍾惟一的目光落到床上那一袋袋的服裝袋上,裏麵的衣服樣樣價值不菲,那是上次林雙雙帶她出去逛街定製的衣服。

沒來由的,鍾惟一忽然一陣失落,鏡中的人再美也不是真實的她。她現在能有這份美麗憑借的不過是林雙雙的寵愛以及愧疚而已,若是沒了這些,她仍舊是那個跟同齡人一樣穿著白T恤,踩著板鞋的窮學生而已……

“惟一,你換好了沒有?我可是等了老半天呢!”見鍾惟一遲遲未有動靜,林雙雙不免有些著急想看惟一穿上新衣服的樣子,隻是林雙雙的目光寸步不離筆記本電腦屏幕,隻因為身為知名作家的她被催稿了。

“嗯,馬上就來。”鍾惟一收回了心緒,提起裙角準備下樓,林雙雙喜歡給她買這些,為了讓長輩滿意她倒沒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