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正伸出自己的右手想抓起一縷月光,隨即覺得自己多麼可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悲切,完全不像自己的性格。再看看晴朗的夜空,沒想到自己會在狂風暴雨中深深的睡去,還好後半夜天變得晴朗,要不然自己必定要生一場大病。一覺真的睡去疲憊和淒涼,整個精神起來,一躍而起,拍拍身上的塵土,自嘲道:“什麼時候自己這麼經受不了打擊,還真是脆弱,還是快回房間休息,這小身板可受不了。”離開天台,這裏再次變得沒有一絲生機,就像往常一樣,不管白天夜晚,不管大雨漂泊,不管豔陽高照,不管寒風切切,不管酷熱難耐,這裏都是一個樣子,保持一層不變的顏色。
清晨的鬧鍾在一片安靜中響起,吵鬧著、喧嘩著、吼叫著,就像一個催命的判官,趕著小鬼們去閻王殿報到,不能遲到。張永正不以為然的拿起手機,不是星期天嗎,鬧鍾怎麼會響。當看到手機那一刻,受到不小的驚嚇,今天是周一,“我去,什麼情況。”怪叫一聲,怎麼會這樣,手機壞了,再次拿起手機,認真看一遍還是周一,周天自己怎麼度過的,難道自己在天台上睡了一夜,那這一覺睡的可真長。但願這一覺睡過,這個世界還是原來的樣子,這個國家還是這般繁榮昌盛,這座城市還屹立在海邊,這裏的每個人還能像以前那樣生活。應該是自己想多了,怎麼會因為睡個覺,這個世界、這個祖國、這個城市、這裏的人就會有變化。
這一覺對於別人不知道有沒有變化,張永正自己卻有變化,隻是他自己還不知道。來到公司,不少同事已經坐在自己的工作位上,再次確認今天是周一,自己的星期天是在睡眠中度過,沒有任何知覺。擠一路地鐵,原本應該有些疲憊的身體,這次卻感覺格外有活力。坐在工作的椅子上,軟軟的,感覺卻有些紮屁股。高橋還是那樣腆著大肚子走到自己的地盤,開始著手今天的例會,其他的人也都相繼出現,都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一切和以前一樣。張永正努力的深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整個身體如脫重負,輕鬆很多,座椅變得更柔軟,坐在上麵沒有紮屁股的感覺,有些舒服。這卻隻是個開始,一切真的沒有變嗎,這是不可能的,昨天幸運的人,期待今天仍然能夠有好的運氣;昨天是個倒黴蛋的人,希望今天可以走到狗屎運。今天的事誰又能料到,有沒有變。張永正這種期待今天沒有變化的心裏,就像躲在黑傘下的人,期望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逃避心裏。更何況今天是周一,不這一周的工作任務的布置和計劃,還有最難過的是今天又要進行跆拳道的比賽。
果不然開周例會的時候,高橋就開始難為張永正,讓他站起發表這三周在公司裏學習到什麼。可是這幾周自己天天跟在兩個攝影記者後麵,抬架子跑路,對於**方麵很少學習,要不是趙淑敏抽空教他一些,還真是什麼都不會。這樣的學習報告,肯定會被張**很批一頓,又是威脅又是恐嚇。而高橋卻在哪裏說:“小張這是剛來公司,需要時間,不過學習是有些慢,回去後我會加緊時間督促他,**你就放心吧。”高橋的這樣的解圍,張**滿意的點點頭。現在張永正有些恨自己上一次的跆拳道比賽,如果不是讓他出一點小醜,也不會處處針對這樣一個新人。這算是張永正想錯,在工作中,不是自己的人就要讓其滾蛋。很快就要是副**這個位置的投票,高橋可是在抓緊時間。下午工作結束後,跆拳道的比試,張永正再次被拿出來陪練,與其說陪練倒不如說是被當成沙包。隻能用跆拳道,張永正再一次被高橋狠狠修理一頓,可是高橋並沒有心滿意足,反而當著廖總的麵說‘小張這幾周你都在幹什麼?上次廖總在跆拳道上教導敢拚和盡一切力量學習的精神,你沒有去實踐。幾周下來跆拳道什麼都不會,是不是把廖總的話當耳旁風。’這是擺明要趕其滾出這家公司,張永正現在才明白過來,根本不是上次讓他出醜,而是對於副**的選舉,自己肯定不會投他那一票,而想要將他趕出這個公司,為了自己的前途還真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廖總臉色有些不悅,這個新人真是不像話,難免會被**在很批一頓,甚至給出狠話,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就給我滾蛋。
張永正體會到踏出社會的第一步真實,沒有多餘的感情,眼中隻有自己的利益。對於別人的事不予關心,真是有點擋我者死的味道,但這裏可不是光明正大的戰一場,而是背後各種暗箭,防不勝防。身體感覺不到疲憊,可是心裏卻累的一步路都不想走。雖然下了地鐵卻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個自由七八平米的牢籠中,四麵雪白的牆壁,卻將鮮紅的心髒囚困住。沒有人陪你說話,更沒有人去聽你述說自己的遭遇和苦悶。不知走哪個超市買一瓶啤酒,喝口悶酒,也許真能解愁。一口口冰涼的酒水,澆灌著發熱的身體,沒有愉快的感覺。真是舉杯消愁愁更愁,然後卻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接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