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木門把拉開了,那大漢驚喜交加望著他們:“左……,左郎中?你們來了?太好了,快快請進!”
左貴喘了一口氣,邁步進門。隻見一張木床上,躺著那老婦,蓋著一床葛麻布的單被,兩眼緊閉,一動不動,床邊或蹲或站著幾個漢子和婦人,先前那跟老太太吵架的媳婦跪在牆角,哭得眼睛都腫了。
那漢子搬過來一張圓凳放在床邊,請左貴坐下。又給左少陽搬來一根,左少陽卻沒坐,站在老爹左貴身後瞧著。
左貴問:“老人家怎麼回事?”
那漢子陪笑答道:“上次在貴堂服藥之後,我娘已經蘇醒了,抬回工地窩棚住了一晚,那一晚還不錯的,說話也聽得到,也能認人,昨天上午我們把人抬回村子,又服了兩次藥,晚上就不對勁了,又昏昏沉沉的不怎麼認人了,我們擔心,昨天半夜又給我娘服了一次藥,早上起來,就更不行了,怎麼叫都叫不醒,一直昏睡。”
“嗯,還有別的什麼症狀嗎?”
“別的?”那大漢一時不知道左貴指的是什麼。
“兩便解過嗎?怎麼樣?”
“解過,前晚上的還行,但是昨晚上的大便是稀的。”
左貴點點頭,掐開李大娘的嘴瞧了瞧舌象,左少陽忙湊上去也一起觀瞧,發現舌尖偏紅,舌體胖大白膩,邊有齒痕。左貴又提腕診脈,沉吟片刻,扭頭瞧了左少陽一眼,淡淡地問道:“忠兒,你覺得老人家這病如何?”
要是換做以前,左貴是絕對不會征求兒子的意見的,自從得知兒子暗中曾得到一位老鈴醫的指點,而且自己連續幾個病案的成功治療,都是兒子偷換了用藥的結果後,他對兒子便刮目相看了,隻不過,今天病人病情又出先反複,叫人哭笑不得,打破了他心中的幻想,所以,問雖然問了,語氣卻是淡淡的。
“我先看看情況。”左少陽道。
他仔細摸脈之後,發現病人脈沉滑,沉脈主裏證,滑脈主痰濁,舌苔白膩,兼有大便溏稀,應為痰證。這不稀奇,病人起病原因便是與媳婦口角,怒氣傷肝,肝氣化風,誌火內燔,煉液成痰,痰火內蒙心主,外竄經絡,所以才會中風。先前自己用羚角鉤藤湯加減,加開竅醒神的“涼開三寶”之一的紫雪,清降熄風豁痰,所以神誌轉清,用方應該沒錯。為什麼繼續用藥,神智反倒又不行了呢?
左少陽百思不得其解,心想繼續羚角鉤藤湯加紫雪?肯定不行,昨日用了一天,重症加重,說明有變證,不能再用了。
左少陽沒想到好的治療辦法,隻好苦笑著搖搖頭:“爹,我……,我沒想好。”
“嗯,你跟我來!”左貴起身道,低頭邁步出了房門,來到門前空地上,左少陽忙跟了出來,站在他身邊。左貴左右看看人離得遠,這才把頭湊了過去,低聲問:“那老鈴醫沒教過你這種情況該怎麼辦麼?”
左少陽道:“他隻告訴了我這種病用先前那種方子,可是,如果出現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卻沒告訴我。”
左貴一臉失望,搖搖頭,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隻能我自己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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