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門外的男人瞧了一眼。
七月和媚兒皆是一頂一的美人,媚兒雖然失了容貌,但在七月幾年如一日四處求醫問藥的療愈下臉上的毒素已經減了大半,雖不及當年鼎盛時期的風姿,但也是人間絕色了。
這樣的兩個人開起店來,自然是要招惹不少狂蜂浪蝶的。大力是這附近的捕頭,他生來剛正耿直,平日裏沒少關照。
大力有一身的好功夫,本打算進京參加武舉,可是為了兩人的安全也舍棄了。若是安兒病了,也是他不辭辛勞的去求醫問藥。
所以這一來二去的,兩人便就互通了心意。
本來兩人是打算今年秋天的莊稼收了便成親,若是跟著自己走隻怕又不知要耽擱到多久以後去。
媚兒已經幫了自己許多,七月不願再牽連拖累她。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媚兒白了七月一眼,繼續道:“我是安兒的幹娘,那孩子說了以後要孝敬我的,你想獨自享了這福不成?當初是我帶你出的宮,如今我自然也要跟著你。”
五年,足以使一個人的心變得柔軟,足以使兩人毫不相幹的人變成生死相隨的至交。
打定主意,七月和媚兒便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行裝,大力雇了一輛馬車,一路向北,晝夜不休。
七月猜的不錯,趙郢安夜不能寐,將與七月、安兒重逢之事由頭至尾的在腦中細細想了一遍。
“梅姨……”
“媚兒……”
趙郢安一拳砸在床沿上,果然,她是早就存了心思要逃,他的賜死不過是給了她一個更加充分的理由罷了!
她們兩個人又有誰對不起誰呢!
君王之怒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且又波濤洶湧。
尤其是當這本就盛極的怒火在看到人去樓空的小院之後,就又在這怒火上澆了一層油。
趙郢安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去追,不惜一切代價去追,逢人必查,逢是城門必要設卡,哪怕勞民傷財,將這江南翻個底朝天,他也要找到七月。
趙郢安不是沒想過他攔下七月又能如何,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在自己眼前共享天倫?
可是趙郢安管不了這許多,他隻知道他不能再放走七月,不能再讓她逃離自己的身邊。
趙郢安的追捕是極成功的,不出兩日城中的兵將便將七月幾攔在了出城的最後一道關卡下。
趙郢安半點都沒有耽擱,帶著人馬直接趕去。
按照趙郢安事先的囑托,揚州巡撫將七月一行人帶到了一處小院,準備好了精細的酒食還有小孩子喜歡的玩意兒。
揚州巡撫的眼睛在媚兒和七月之間不住打量,暗自猜測皇上究竟瞧上了哪個,同時又在心裏暗自竊想:不論瞧上哪個,一個身邊跟著未嫁的夫家,一個帶著小娃娃,也忒不體麵了些!
這般想著揚州巡撫又有些後悔,早知道皇上好這口兒,那他就對症下藥了啊!
七月早已被人瞧得不耐煩,待安兒吃的飽了,她便問:“這位大人,不知民婦究竟是犯了什麼滔天的大罪,竟值得您大動幹戈將我關上這許久。”
揚州巡撫一陣吃癟,犯了什麼錯,長的太美就是錯!要不怎麼能被皇上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