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的夫君(1 / 1)

“你起來吧。”

趙郢安的聲音帶著沙啞,他的雙眼漆黑一片,和無邊的暗夜融為一體,讓人覺得沒有一點希望。

“朕不會殺你。”

七月抬起頭,帶著一絲驚訝。

趙郢安伸出一隻手遞向七月,後者不著痕跡的避開,獨自起身。

“月兒,我回來了!”雄壯有力的聲音傳入耳畔。

七月有些緊張又有些慌亂,幾乎是奔一樣的衝著那人走過去,她擠出一絲笑,故作輕快道:“今日怎麼回來的這樣晚?”

“今日吳掌櫃說新進了兩匹上好的錦緞,我想著就快中秋了,想著給你們三人做身好衣裳。”男人說完又憨憨笑出兩聲,滿是喜意。

七月明明是喜,可卻裝出些微惱,“你呀,叫我怎麼說呢?又花了不少銀子吧?”

“嘿!錢是死的,花光了我再去賺,左不過有一身力氣在!”男人說著又帶著些得意的拍了拍胸脯。

隨後,他又帶著些羞怯的說:“這布料襯你們的很!”

兩人俱是一笑,那男人眼角一瞥瞧著趙郢安坐在的方向,疑惑著問:“是我眼花了不成?我怎麼瞧著那像是有個人似的!”

“沒瞧錯!隻不過是個過路討水的罷了,走吧,安兒早早便等著你了!”

“呦,你瞧我都忘了,還給安兒買了糖葫蘆呢!”那男人像獻寶似的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

“安兒都要被慣壞了!”

七月和男人的對話不停,有說有笑的並肩走回屋內。

夏日的風並不涼,可是趙郢安的心卻冷的直打戰。

她說他是路人,嗬,他分明吻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嚐過她的每一處香軟。

可如今這一切竟都屬於別人了,屬於一個平庸至極的男人!

他為她不平,更為他不平!

他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來到江南,可若是恨這個,那還不必去恨當初為何要下那道賜死的聖旨。

趙郢安閉上眼睛喘著粗氣,苦笑一聲,心像是被抹了黃連一樣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這間小院的,隻記得紅梅如火,瓣瓣都燒在他的心上。

直到趙郢安走的遠了,七月才深深舒出一口氣來。

那男人瞧著她這神情,連忙道:“月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方才那人為難了你?我去給他一點教訓!”

“不必,大力哥多心了。”七月笑著道。

聞聲安兒便跑了出來,看見那男人開心的叫:“幹爹!”

男人輕而易舉的將他抱在懷中,逗弄著道:“瞧瞧,幹爹給你買了什麼!”

“糖葫蘆!幹爹對安兒最好了!安兒定會多在梅姨麵前說幹爹的好話!”安兒一雙大眼喜滋滋的盯著糖葫蘆,十分殷勤的說道。

男人麵上一紅,在他健壯的身子和被陽光曬過的臉上多少顯出那麼一絲不協調。

他十分開心的將安兒在懷中踮了踮,然後一邊抱著他向飯桌邊上走去一邊說道:“來,安兒,跟幹爹說說你梅姨今天都做什麼了?有沒有什麼陌生男人去找她的麻煩啊?”

這邊說著,內室裏的“梅姨”也就走了出來。

七月一把抓住她的手,帶著些慌亂道:“媚兒,他來了,他竟來了!”

媚兒牢牢握住七月的手,握了握,讓她定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