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木陽翻翻白眼:“你小子在濟南三年怎麼過的,從地圖上看你們學校和它也算鄰居呀。”
李毅道大言不慚:“我們學校鄰居多了,至少二百多家單位,我就認識一個鄰居。”見朱木陽眼睛裏有疑惑,才用手指了指南麵,說道:“千佛山。”
朱木陽沒好氣:“怪不得你同學叫你東方不敗,看來是有道理的,你基本上說算是大門不出二門不到呀。”
李毅道很是驕傲:“我主要覺得,作為一個學生,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到學習上,而不是戀愛壓馬路,去認識什麼鄰居。”
“那就奇怪了,能告訴我你的那些掛科是怎麼回事嗎?記得你寫信給我說你去年掛了三門,說是你的宿舍有一棵樹,上邊掛滿了科?”朱木陽笑嘻嘻看著自己的好朋友。
李毅道顯然沒想到他會提這個問題,臉上有點發紅,嘴卻並不服軟:“掛科可以轉移爸爸媽媽的注意力,他們就不會問我有沒有女朋友了,另外掛的多,有大紅燈籠高高掛的感覺,可以營造節日氣氛,這不失為了慶祝七一,我又果斷掛了兩門。同學們都掛,我不掛不大合群。另外最重要的是,不掛科的大學,不是完美的學生生涯。”
“嗯!”朱木陽點點頭,“從這個角度,你的大學可謂完美無瑕。”
二人又逗了一會兒嘴,李毅道才喝完他那一碗稀飯,他倆最後決定李毅道去找倆自行車,陪朱木陽找找那家單位,李毅道現在處於考試階段,已經停了課,對於不怕掛科的學生,考試並不是十分可怕。但朱木陽仍是提前聲明,他如果再次掛科,讓自己的大學生涯更加完美,可是和自己無關。李毅道很可憐的看看他:“隻有你們這些人才把掛科看的很可怕,就想未經人道的那個啥!對了,木陽,你那個南京的女朋友最後什麼狀況?你小子不會是始亂終棄吧。”
朱木陽想起了昨天那十個包子和自己宿舍裏的溫柔,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毅道,如果說我現在有點後悔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像個男人?”
李毅道點點頭:“你小子什麼人性我能不知道嗎?當初咱們同學朱慧蘭就和你挺合適,人家可是對你情有獨鍾,你小子要是分回縣城,我寧願做紅娘,不,紅爹!現在你既沒留在南京陪你真正的愛情,也沒有回到縣裏找青梅竹馬,濟南的女人可不是好哄的。”
“朱慧蘭?”這個名字朱木陽很是敏感,他們班有名的四頭豬就有他倆,朱慧蘭是個有點潑辣的北方女孩,曾經毫不掩飾的對他袒露過情感,隻是當時朱木陽暗戀的是另外一個女生,並不喜歡大大咧咧的朱慧蘭,畢業後朱慧蘭沒考上大學,直接在縣城招工參加了工作,現在縣郵電局上班,和他倒是屬於一個係統,春節時他們班高中同學聚會,他和朱慧蘭一起對唱了一首《同桌的你》,當時酒意朦朧,他和朱慧蘭眼睛彼此碰撞出了點火星,馬上有同學說這是兩隻豬的愛情,哄笑之後他也就忘了,沒想到李毅道忽然提到了這個名字。
“大丈夫匈奴未滅,何以家為!”朱木陽很虛偽的揮揮拳頭。“單位還不知道怎麼樣呢?萬一不好,可能我留不在山東,找老婆的事情不著急。另外,東方不敗,不要提朱慧蘭,我要找她,我們家成了豬圈了。”
“人家看得上你嗎?她舅舅在聊城是常務專員!她是看不上我,否則我倒是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雄心大誌。”李毅道很不屑的看著朱木陽。“你在大學沒學社會學這門選修課嗎?”
“沒有。但我學的所有課程都沒掛過科。”朱木陽忽然想起楚南雪,那個女孩在學習上一直督促他,說起來自己從她身上學到了好多優秀的品質。
“你小子就會找事。掛科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李毅道騎著自行車,朱木陽坐在後座上,自行車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吧聲,但二人毫不在意,李毅道甚至高興地說:“連鈴鐺聲都省了!”他們出了山東工業大學南校門,沿著經十路往東一路下去,按照當初朱木陽看的地圖上標注,那裏應該就是他單位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