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在他回宿舍那天晚上還惹了一點事情:他的室友隻剩下一個四川的於洋洋尚未離開,本來正在房間擁著女朋友睡覺,忽然見有人砸門,開始嚇了一跳,以為是學校保衛處糾察隊,自然是堅決不肯開門,當後來聽出是朱木陽聲音才算開了一道縫,對他噥噥嘴,抱怨道:“你這個錘子怎麼又回來了,屋裏有人,你找地方睡去吧。”
朱木陽本來被雨淋得都已經火冒三丈,怒道:“滾!我往哪裏去找地方?現在都三點了好吧。”
於洋洋看朱木陽身後跟著幾個落湯雞一般的老鄉,更是不肯讓他們都進來,嘴裏不免帶點髒話,本來這些要在以前他們都不在乎,但現在的朱木陽火氣甚大,他一腳把門踹開,怒道:“你他媽的再囉囉我就揍你!你才仙人板板呢。”於洋洋氣的渾身發抖,躲在陽台外邊穿的很少的女友也嚶嚶哭了起來,朱木陽這才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但他來不及解釋,就看於洋洋惱怒的跑到自己鋪位上,穿好衣服後又去陽台外邊找女友,最後二人攙扶著氣哼哼摔門而去,朱木陽知道,四年的友誼就在這一刻徹底報銷了。這次他預料的完全正確,一直到四年之後他的婚禮上,於洋洋是唯一缺席的本宿舍室友,這次他嚴重傷害了同學的感情。
朱木陽第二天是被餓醒的,他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鋪位上,諾大的宿舍裏隻有他一個人,以往那種其樂融融的情緒再也沒有了,說來也巧,除卻於洋洋以外,他們宿舍還有江蘇和河南的同學,但他們早走了一天就躲過去了這場天災,他摸了摸自己風扇下的衣服,也許是因為天氣過於潮濕得緣故,都還保持著相當的濕度,可他並沒有要換的衣服。
窗外還在下著大雨,並不比昨天的雨小上多少,他強迫自己再睡一會兒,靜心等衣服幹了再出去,於洋洋並沒回來,不知道這對野鴛鴦去了哪兒,他的鋪位上倒是有衣服,可於洋洋身高隻有一米六五且精瘦身材,朱木陽比他要大上兩號,因此他的衣服朱同學是不好穿的,況且昨晚上顯然兩個人已經撕破了臉,朱木陽現在想起來很是後悔!彈盡糧絕的情況下連援兵都沒有,這可真是失望至極。
他想再睡的想法並沒有變成事實,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提著抗議,而且身上更是一陣陣發冷,被蚊子吻別後留下的疙瘩也是更是讓他有疼可忍而癢不可忍的感覺,下一步怎麼辦,他毫無計劃,唯一一個想法就是再去火車站看看,也許一夜之間路就修好了呢,可是看著大珠小珠落玉盤般撲打在窗戶上的雨點,也意識到不能太過於樂觀,他光著身子在屋裏蹦跳了幾下想取取暖,但是一個頭暈差點栽倒在地。
一直等到差不多快下午的時候,衣服在吊扇的吹拂下才沒有了濕氣,不過鞋子依然濕漉漉的,朱木陽強忍著那種潮濕的感覺,下樓去到小賣部買了一包白象方便麵,榨菜此時是舍不得吃的,即使這樣,他的五元錢也消費了差不多十分之一,這才是第一天。
朱木陽在小賣部遇到了自己班的一位女同學夏靜,她留在學校裏做了試驗員,這也是很不錯的就業方向,當時朱木陽要是留校估計會和她成為同事,她看朱木陽狼狽至極,不由問道:“你怎麼沒走呀?是不是也因為火車道軌被衝垮的原因?”
朱木陽很大度:“我是因為舍不得南京!”夏靜呸了一口:“楚南雪你都舍得,還有什麼舍不得的?”她和楚南雪屬於好朋友級別,也就是後來別人說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