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然不禁往後麵躲,道:“北玥連城,你還是不要亂來吧,別逼我動手……啊,該死的!”

冰然忽然尖叫一聲,因為北玥連城的一雙大手已經深入她胸口的衣服裏了。

“你不是慕雲家族血脈,動了我,會害死我!也可能會害死你。”既然這個焦骨牡丹是專為慕雲家族血脈而設,定然含有防盜功能,也就是說,非慕雲家族子弟動她,一定會粉身碎骨吧。

北玥連城卻有恃無恐,忽然道:“白素長公主是我親娘……你說我的血是不是也是慕雲家族血脈?”

“什麼?”冰然宛若遭了雷擊:“白素長公主……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臉色有些不悅,似乎不想提白素長公主,道:“今夜不許提這掃興的事!”

冰然真想一拳揮過去,但是以她現在的力量,怎麼能夠!

“啊,我——”冰然叫道:“疼!”

他眉一皺,冰然比劃著自己的頭,肩膀,手腕,腰:“這裏,這裏——還有這裏——被你壓得好疼,你放開我好不好!”

他詭異一笑,將冰然的手拉到他胸前,按在他傷疤上,冰然能感覺到他結痂的傷口,甚至能判斷,這是道舊傷。

緊接著,“本公子當初被慕雲滄海陷害謀逆,被他圍捕的時候被刺了一劍,還沒喊疼,你疼什麼?”一聲低沉磁性,略含輕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何況本公子還沒對你做什麼,這點疼都忍不住,待會兒可怎生是好?”

他眼睛鎖住她的眼睛,然而冰然隻聽到他的心跳聲,不敢回看他熠熠的目光。

他手一揮,不知道什麼物事兒便飛了出去,兩盞燈頃刻滅了一盞,室內一下子昏暗起來,這層昏暗使得室內氣氛頓時曖昧起來。此刻,隻有他熠熠的眸子在冒著火,這情景讓冰然想起療傷的獸!

夜色,昏暗的光線,氣氛如此曖昧,還有一個喘息的男人——我的老天!

冰然正想扭過頭,突然,他竟捉住她的左手,送到唇邊,輕輕地吻遍五個指尖。從旁邊拿出一隻鑲嵌藍寶石的水晶手鐲套在她的手腕上。

“我的女人一定是天下最受寵愛的女人——”北玥連城的手指,溫柔地握住她的,在她耳邊輕輕道:“這手鐲上的藍色寶石是西域所產,乃是鬼戎一族的聖物。西方瀚海國攻打鬼戎時落到了瀚海王手裏,大匡攻打瀚海國時,又帶回了宮裏——名叫瀚海碧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

瀚海碧沙?冰然一聽這個名字就鎮住了。似乎在哪裏聽過。

哦,她忽然想起來,小十七的鬼魂送給過她一個寶石木釵,那上麵的藍色水晶就叫瀚海碧沙,後來被北玥連城搶走了。

此刻他把寶石木釵拆開,把寶石鑲嵌在了水晶手鐲上送還給了她。

終究是價值連城的東西。”這個水晶手鐲是我爹給我的家傳寶物,和瀚海碧沙極為相襯,你可喜歡?“他手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腕抬起來。手鐲水晶淨白的幽光和藍寶石幽藍的光柔和地雜在一起,清透明亮,照亮了她眼前的一片空氣,透著醉人的溫柔。

試問天下哪個女人不愛慕虛榮?冰然也不能免俗地感歎,發呆。真想把它抱走了。就算賣了也能賣不少銀子。

五花馬,千金裘,葡萄美酒夜光杯,這才是生活,我要傍大款!

他相貌算上是英俊非凡,氣度算得上瀟灑倜儻,在幽暗的光線下,竟然散發著惶惑的魅力。

手鐲的光亮照亮了男人微微揚起的唇角,透過水晶,冰然看到一雙瀲灩的紫瞳,被水晶折射放大,更顯熠熠灼人,可是,眼神中卻含著隱約的焦灼和欲望。

冰然陡然意識到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

他這樣的世家子弟,太驕傲了,作出流氓的事偏偏用風花雪月,風流狂傲做幌子,習慣於女人投懷送抱勝過強迫女人。所以他才這麼有耐心地送她禮物,等著她對他投懷送抱。

可是再名貴的東西難道能買來一切麼?在古代,女人的貞操卻是一個女人安身立命之本,如果沒有了貞操,等於什麼都沒有了。

冰然感覺受到了侮辱,這不是寵愛,這是侮辱!

隱約間,冰然看到手鐲上刻著兩行小字,如果不是她視力太好,一定發現不了。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蠅頭小楷,似乎是利器所刻。

她可不能像嫦娥似的,棋差一招,後悔一輩子!

就算要找個男人安身立命,也不能隨隨便便把自己交給一個沒有保障的紈絝子弟非良人,讓自己被白白玩弄了。

北玥連城俯下臉,鼻尖輕輕地蹭著冰然的,深沉地勾引:“今夜良辰美景,怎能虛度?”快要吻上冰然唇的那一刻,冰然嘲諷似地偏過頭去,他動作戛然而止。

“暗王難道是人盡可婦麼?難道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上您的床麼?”冰然強撐著體麵,可是心裏實在是有些恐懼,聲音也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