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霧濃陷竹林(1 / 1)

夜深人靜的竹林地帶,到處都是迷霧重重。盡管此時已是十五月圓,抬頭卻無法看到繁星中一輪月。

“好衰啊!被困在這裏了。”蟲兒叫,風吹竹葉。此時爽朗伴著無奈的賦有磁性的聲音,在迷霧裏傳來。

隨即,劍從鞘中拔出,竹林閃出一道冷光,擋路的枝幹紛紛落地。

少年蹲下身,手摸索地麵的土壤,起身才把劍插進劍鞘,皺著濃眉四處張望,在黑夜裏依稀隻能看到臉部輪廓。

許久,他又走回原地。纖細的指尖彈掉落在肩膀上的竹葉,困在這裏繞了一天的他身體顯得疲憊不堪,雙目乏困,又見前方的樹木溝痕是他用劍刻出,不再做重複的事,便懶懶打了個哈欠。

“反正今晚是走不出去,隻能等天亮了!”少年不顧地上髒,直接躺下,雙手放在胸膛,掌心握著一把劍喃喃道:“要是來一隻老虎多好,至少打完獵喂飽肚子。”

話是這樣說,可他閉目睡覺的時候,警覺性非常高,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醒他。於是,手不自覺把劍握緊。

少頃,他感覺到地麵傳起遠處有人踏地的聲音。步伐很輕很輕,看起來是個小孩。還是個跟他被困在竹林,又臨危不懼。

少年揚起笑,仿佛是照亮黑暗的太陽,又似花蜜那般香甜可口。

眼睛閃過狡詐,保持笑意心裏暗想:若真是個小孩,自己扮個躺在竹林的死人也不錯。至少可以嚇唬嚇唬她!

“我說水墓白,你怎麼把我帶到這裏來了?走了兩三遍,還是在原地打轉!”水梔埋怨起帶路的水墓白,隻見水墓白一臉愧疚都沒有,血瞳掃視周圍。最後定格在一個方向,那雙眼裏,有點笑。

水梔瞧水墓白纏繞在脖子上沒有半分動作,隨處找了個地要休息下時,水墓白立馬從她脖子上爬到手臂,頭指著前方。

“是發現什麼了嗎?”水梔探出頭,眯著眼睛隱約看到地上多了一坨長長的東西。

看形狀,好像是人。

水梔不在多問,知道水墓白叫她去的地方總是有它的理由。

待走進那具躺在草地上的屍體的時候,水梔蹲下來,抬起兩指探了探他的呼吸。

呼吸,居然靜止了!那麼是說,這個真的是個死人。

水梔終於明白水墓白為什麼要自己來這兒,這裏有個死人,還是剛剛死掉的,裏麵的血熱乎熱乎的。

“水墓白,別客氣,吸幹他身上的血,到時候我替你埋了!”水墓白點頭,立刻爬到少年身上,待冰涼的蛇身觸碰到有溫度的肌膚上時,嚇得少年立刻醒來,揮劍朝水梔砍去。

水梔感覺到背後冷風吹來,是熟悉的殺戮之氣。身子第一反應就是躲開,趁風吹竹林使得繁葉落下,順手攆幾片藏在指尖。耳聽風聲,揮手撒去。

少年看不到化作利器的竹葉射來,身體的本能讓他揮劍抵擋,其中一片劃過手臂,卻割不斷他身上的衣服,隻是衣服裏麵的肌膚,一條線的傷口慢慢流出散發出腥味的血液浸紅了布料。

“年紀小小就這麼厲害,你究竟是誰?!”少年質疑水梔是困住他的人,爽朗的質問在此時顯得莊嚴,殺氣,哪怕說錯一句話就招來殺害。

水梔麵對少年,竹林迷霧太濃,根本看不清少年的模樣,但看身板,至少十八歲。

嘴角一揚,小嘴張開道:“水墓白!”

“水墓白?!啊?!蛇啊!”少年聽水梔不知所答的話,又感覺脖子上有個東西爬來爬去。等知道是什麼,嚇得手舞足蹈去拍掉脖子上的蛇。

水墓白張大蛇眼,毫不客氣咬了少年一口,跳入地上,沿著地上層層落葉回到水梔身邊。

水梔蹲下身,把小小的水墓白愛惜地放在掌心,手指親昵撫摸著水墓白的身子。眼睛,卻是笑看毒發的少年。

“嘶——”少年捂著脖子,看了掌心發黑的血,頭腦開始有點暈眩。

“交出解藥來!”少年不知道自己被什麼蛇給咬了,還不能找出配藥來。

水梔見少年一副凶巴巴的樣子,找了一顆高大的樹坐下,撅起嘴對少年說:“都要死的人了,求人是這種態度?”

少年語塞,咬牙切齒怒視水梔。他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發軟,額頭不斷流汗。

身子因體內的蛇毒蔓延,最後還是無力摔倒趴在地上。

水梔選擇閉目無視,水墓白見主人沒有要它救人的樣子,也閉眼鑽到她懷裏睡覺。

少年的身體是動彈不得,但頭腦卻異常的清醒。他望天空,似乎有月光照了下來。漸漸地,他看到了什麼,興奮的他握緊拳頭。用盡全力對躺在樹上睡覺的水梔說:“我知道怎麼出去,要是我死了,你就一輩子困在這裏吧!”

“那我就坐等你死吧!反正我不急,可以慢慢找。”水梔沒有被他威脅的話所影響,依舊閉著眼睛睡覺。

這樣的態度,氣得少年牙齦癢癢。想來想去,為了活著出去,隻能撇開麵子,把自尊暫且放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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