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做好,她端著盤子放在朱紅小床桌上,碗筷一齊放好。水梔才加快腳步,朝煉丹室跑去。
煉丹室輕煙冉冉從石門縫鑽出,飄到她鼻尖,吸了身體倍受清爽,連頭腦都清晰不已,幾乎能聽到躲在角落裏的昆蟲行動。
“姑姑,吃飯了!”水梔握拳,在石門上輕輕叩了三四下。
隻聞,裏麵寂靜不已,讓水梔心中生疑。
她在右邊龍頭石雕上用力一擰,石門緩慢打開,水梔才跑進去看。
但青銅煉丹爐隻有白煙在冒外,姑姑平時打坐的位子就隻有一個冷冰冰的坐墊,其他的,就隻有放在桌子上的小布袋和一封信。
水梔將信封拆開,在和她相伴的日子裏,姑姑教她琴棋書畫,隻會精懂,不往深處研究。姑姑為她解說過:不為別的,隻要求懂!
水梔看完姑姑給她寫的信,大致知曉她為何不在煉丹室的原因。
把信封投入戶內焚燒,水梔獨自一人享受食物。
“水梔,見此信姑姑已不告而別。你已懂得生存之術,路有兩條給你走。永遠呆在古墓山內麵對生老病死,平淡一生。亦或去拜師學藝,習得長生不老強大之術,來雲海尋找我,我就告訴你身世。若你已決定第二條,那麼用自己的血喂養白蛋,等月出時它自會破殼,你就帶它離開古墓山。切記,不得和他人告知我的身份,相信你會懂得,路途遙遠,望好生照顧自己。提筆,拓拔晴兒。”
水梔雙手叉腰,站在被水灌溉的白蛋,聽著姑姑的話,把它從水中撈出來。
沒想到,這個白蛋居然有溫度。本以為,是個死的。
好奇的水梔抱著白蛋坐在衣冠塚上,望著日漸漸沒落到山下,燒遍半天邊。她取出掛在腰帶的小刀,看向自己另一隻張開的五指,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刀急速劃下去,血就從掌心的傷口瘋狂湧出來,滴落在白蛋上。
滴滴濺起的紅色血花,靜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白蛋開始有了動靜,血滴落的方向開始龜裂,一條細細的舌頭瘋狂舔著水梔的血。水梔已經猜到在白蛋裏麵的東西是什麼,盡管身子一陣惡心發毛,但她用流血的掌心按住蛋殼破裂之處。她閉著眼睛,能感受到自己的傷口一直被吸允著,血液快速離開身體,使得她本蒼白的臉跟紙一樣,還有額頭上滲透出的汗水。
白蛋裏麵的東西已經喝足,就鬆開了嘴巴。
水梔揉著發暈的頭,望向自己的手掌,居然一點疼痛都沒有。原來,裏麵的東西把自己的傷口給治愈了。她躺在衣冠塚上望著月亮慢慢出現,才閉上疲倦的眼睛。
水梔這一睡,就是第二天。太陽高照,熱得她忍不住醒來,隻是她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冰冷好冰冷,重了一些不說,還有點勒脖子。她抓著脖子上那條纏繞了許久的金色小蛇,腦袋隻有小拇指那般大。
隻是那條金色小蛇死死不放開,水梔不開心了,手依舊抓著它威脅地說:“你再不鬆開,我就把你殺了。”
金色小蛇無動於衷,還不怕死地用自己得小舌頭舔了舔水梔的臉頰。冰涼涼的觸感惹得水梔頓時一陣發惡,她抓著脖子那條蛇回去青塚,在自己的房間收拾衣物,把值錢的東西塞進姑姑臨走前給自己的乾坤袋。
站在墓碑上,她拿著火把,眼睛深深看了幾分鍾,就一把火扔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金色小蛇依舊纏繞在水梔的脖子上,沒有認真看的話,還以為是金項圈。
火越燒越大,幾乎焚燒了整個古墓山。水梔從未出過山,隻能以太陽東升為目標。
這時,金色小蛇不再纏著水梔的脖子,從她身上爬下來,頭指著林中方向,時不時回頭看她。特別是,這隻金色小蛇,眼睛居然是紅色的。
水梔隻知道,這個小蛇很有靈性,聽懂人話,性子她也喜歡。畢竟是除了姑姑之外,唯一熟悉的東西了。興許,它懂得路,不想讓自己走錯。
對此,水梔朝前走,非常信任地對金色小蛇說:“你帶路吧!”
金色小蛇點點頭,水梔覺得它身子小隻,行動肯定很忙。但事實相反,它能跟上自己的腳步,看得出它是在讓自己。水梔心情很不錯,加快步伐,金色小蛇似遊龍般在從中穿梭,不看它金色皮膚在日光照得閃亮,還真是發覺不到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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