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她卻……隱瞞了。
“寒聲……”
葉朵朵又喊了一聲,雙眼中充滿了歉意和不安。
她想說對不起,卻又覺得這樣的道歉太蒼白。最後,她隻能垂了眼眸,緊緊的抿著唇,陷入了沉默中。
容寒聲看著這幅垂頭喪氣樣的葉朵朵,心間瞬間被挫敗感填滿。
他寵她,愛她,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給她。可她卻還是那麼小心翼翼,還是那麼難以完全信奈他。
這樣的葉朵朵,讓他心疼,也讓他止不住生氣。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融化眼前這個女人的心,讓她在他麵前無所畏懼。
他縱橫商場,在無數的暗流險礁中遊刃有餘,然而他卻沒有徹底征服身邊的女人。這讓他幾乎痛恨自己。
沉默了許久,他突然轉身,甩袖離開。
葉朵朵愣了一下,慌忙追了過來。
“寒聲,你聽我說。”
她跑過去死死抓住容寒聲的胳膊,揚著臉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他,“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我當時知道這些的時候,心裏很亂很亂。對,我承認,我承認我是怕你誤會我才不敢告訴你,可是後來我已經決定跟你坦白了。我真的打算就這幾天告訴你的。你相信我。”
葉朵朵驚慌失措的模樣讓容寒聲心中又是一陣揪痛。
混亂,就是他此時心情的寫照。
最善於處理各種複雜關係的他也在這種混亂中理不出個頭緒了。於是,靜默幾秒後,他隻能抬起手輕輕的拽開了葉朵朵的手。
“你讓我覺得我很失敗,很沒用。我現在不想跟你說什麼。我需要冷靜一下。”
說完,他轉身毫不猶豫的走了。
他步伐極快,葉朵朵再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了。
“寒聲……”
葉朵朵站在原地盯著那空空的走廊呢喃著,心裏像被壓了一座大山,沉重的喘不過氣來。
這一次,她真的錯了。錯在傷了他的情,又傷了他的自尊心。
他說的對,半個月,她有無數個分分秒秒去跟他坦白,可她一直在拖,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一直拖到被他自己查出來,才被動的來麵對。
所以事情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怪誰呢?隻能怪她自己。
返回辦公室,她重新坐回座位上。麵前擺著那疊容寒聲沒有拿走的資料,一張張照片,是那麼的刺眼。
盯著這堆刺眼的照片看了一會,葉朵朵突然胡亂的將這些東西抓了起來揉成了一團,扔進了身旁的廢紙簍裏。
她喘著粗氣,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盯著稍顯淩亂的辦公桌發呆。
呆坐了許久,她才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很早之前就爛熟於心的號碼。
但是,容寒聲卻沒有接。電話鈴響了很多聲,最後提示是無人接聽。
葉朵朵失望的放下電話,又恢複了一根枯木似的呆坐姿態,繼續盯著麵前那些沒有生命的死物發呆。
就這樣在辦公室裏逗留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天色漸沉,辦公室裏的光線也暗淡下來,她才起身離開。
今晚,他不知道會不會回來。同在屋簷下,又當著孩子的麵,他總不會對她太冷淡。隻要能碰麵,她就有機會找他說話,話說的多了,嫌隙也能慢慢填平了。
夫妻沒有隔夜仇,這是人們常說的老話。她相信,也希望如此。
一路上,葉朵朵都在這樣期盼著。但是,事實卻讓她失望了。
這一夜她等到十一點容寒聲沒回來,隻派了伊森在十一點多的時候回來了一趟來拿換洗衣服。
葉朵朵多問了一句,伊森才告訴她容寒聲住在了酒店裏。
這就是他說的需要冷靜一下。連家門都不想進,也不想跟她碰麵,真的把自己鎖在一個沒有她的地方冷靜。
冷靜就冷靜吧,各自都冷靜一下也好。葉朵朵無奈的想著,親手收拾了容寒聲的換洗衣物交給了伊森,另外又叮囑了幾句,才讓他走。
這一晚,她輾轉難安。第二天早上,葉子熙沒見到容寒聲下來吃早餐,問了一句爸爸去哪了,葉朵朵隻能隨口撒了個謊,說他出差去了。
她用這個謊言撐到第三天的時候,伊森給她打來了電話。
這個電話並不是容寒聲授意的,而是他悄悄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