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一世那隻無人照看的美短,成靖寧起身穿上鞋,順著聲音開始找貓。花月見她四處張望,上前問道:“姑娘,你找什麼呢?”
成靖寧問道:“你聽到貓叫的聲音了嗎?”在屋內轉了一圈,沒任何發現,準備到外麵看看。
花月放下杯盞,奇怪道:“奴婢什麼也沒聽到。”
“我剛才聽到貓叫的聲音了,你把水袖她們叫來一起找。”不可能是她的錯覺,一定有貓在附近。
“姑娘,外麵天氣冷,你在屋裏歇著,奴婢和水袖她們出去找吧。”花月勸道。成靖寧身體不好,昨夜熬到午夜,後半夜鞭炮聲不絕於耳便沒睡好,早晨醒來精神就不太好,說話有濃濃的鼻音,如果再凍著了,老夫人就會唯她們幾個是問。
在花月的勸說下成靖寧不再堅持,回床上躺著。但隻要她閉上眼睛,就能聽到小貓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淒厲,想小睡一會兒是不行了,索性披了件大氅到外間書房裏等著。
貓的叫聲一直縈繞在成靖寧腦海中,整整一個時辰都是如此。將瓊華院上下找遍之後一無所獲,水袖四人隻得回去複命。
看到空手而歸的四人,成靖寧問道:“沒找到?”
花月隻得如實說道:“沒有,整個瓊華院都找遍了,別說貓,連貓毛也沒有。”
“奇怪了,我明明聽到了。”成靖寧握著掐絲琺琅暖手爐,小貓的聲音很近,好似就在附近,“我住的小院找過了嗎?”
“奴婢幾個最先找這裏,沒找到貓才到外麵找的。姑娘,奴婢幾個真的沒有聽到貓叫,會不會是你聽錯了?”花月奇怪道,大過年的,外麵的雪積了一寸來後,貓又怕冷,這會兒隻會躲在溫暖的地方睡大覺。
成靖寧奇怪不已,問雲萍幾個小丫頭道:“你們都沒聽到?”
四人齊齊搖頭,成靖寧尤不相信,自言自語地道:“我明明聽到了。”說著離開書房自己去找。
小貓的聲音很近,時而溫柔,時而尖利,聽著詭異又覺揪心。成靖寧在小院的花壇邊停下,刨開密密麻麻的枝幹,看到躲在最角落裏的小黑貓,約莫隻有一個月大,小小的,瘦得很,整個身上非常髒,因受到驚嚇縮成一團,驚恐的扯著嗓子嚎叫。
成靖寧小心翼翼地將貓抱在懷中,跳下花壇後對八個丫鬟說:“你們看,我就說有貓吧。”
花月四個大丫頭麵麵相覷,她們剛才在花壇旁邊找了好幾遍,裏裏外外都翻過,著實沒有貓,看到成靖寧抱了貓出來,均低下頭來認錯,“是奴婢幾個不小心。”
成靖寧不繼續糾結找貓的事,吩咐她們四人說:“花月,你去外院找沈管事,看能不能找到羊奶。水袖,去取些熱水來,我給小貓洗澡。碧波和墨竹,你們兩個準備幹淨的毛毯和手爐,手爐要大一點。”
小貓十分弱小,被成靖寧抱在懷裏之後叫得更大聲,四個丫頭都被嚇著了。尤其它一綠一黃的陰陽眼,看上去更滲人。花月猶豫不前,想了片刻支支吾吾地說:“姑娘,黑貓不吉利,奴婢看這貓來得詭異,還是別養了。”
成靖寧喜歡得很,滿不在乎地說:“哪有那麼驚悚?隻有我聽到這貓的叫聲,說明我和它有緣。民間有說法,說黑貓鎮宅,不會不吉利的。我聽說自己找上門的貓不容易養活,你丟幾枚銅錢到府外,就當是買回來的。它餓了,你快去找沈管事。”
小貓在成靖寧懷裏瑟瑟發抖,叫得一聲比一聲淒厲,在喜氣洋洋的大年初一,聽得人直冒冷氣。成靖寧抱著小貓安撫一陣,小貓熟悉了她的氣息之後,叫聲弱了下來。
水袖端了一盆熱水來,還帶來洗澡用的香胰子。小貓怕水,扒著成靖寧的手臂不放,成靖寧隻得對這它說:“洗了澡你才會舒服些,別怕,很快就好,等會兒給你喝羊奶。”
小貓似聽懂了成靖寧的話,變得安分乖巧。成靖寧有洗貓的經驗,很快將髒兮兮的小貓洗幹淨,抱著它坐在火盆前給它擦身體。成靖寧動作很輕,室內又暖烘烘的,小貓很快發出了舒適的咕嚕聲。
換了一條幹淨毛毯,把掐絲琺琅手爐和小貓一起裹在裏麵,隻露出一個小小的貓頭來。花月正好端了一碗羊奶回來,成靖寧拿著瓷勺舀了半勺送到它嘴邊。小貓餓急了,三兩下就把勺子裏的羊奶舔了個幹淨。沒多會兒,小貓喝掉了小半碗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