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道:“我沒吃過,我是聽曉芃說的。”
花曉芃微微一怔,她有說過嗎?她怎麼不記得了?
“我媽媽好久都沒有做過桂花味的薄餅了。”
花母笑了笑,“今年的桂花醬醃得特別好,我就帶了過來,做些點心給你們吃。”
花小鋒一邊吃著薄餅,一邊說道:“時聰哥哥最喜歡吃桂花味的薄餅了,時聰哥哥走了之後,姐特別傷心,一會要殉情,一會要結冥婚,把媽媽嚇著了,她擔心做桂花味的薄餅,姐見了心裏難受,就再也不做了。”
花母嗔了他一眼,“你這個孩子,過去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還提它幹什麼?”
“那個時候,曉芃還小,不懂事,她其實是把時聰當成親哥哥看待的。”花父唯恐女婿心生嫌隙,趕緊解釋。
花小鋒知道父親是故意這麼說的,撇撇嘴,沒有再說話,隻是偷偷的瞧了秦如聰一眼。
秦如聰端著茶,一口一口的喝著,把臉埋得很低,像是要把所有的情感都掩藏起來。
花小鋒在心裏歎了口氣,對於他而言,時聰就是親哥哥,他不想看到他傷心。
此刻,陸謹言的臉上像戴了一個麵具,把所有的表情都遮蓋了起來,唯有一雙眼睛尤為深沉,仿佛千年的古井,望不到底。
時聰是他的忌諱。
雖然他告訴自己,不要跟一個死人計較,但是他陰魂不散,死死的盤踞在笨女人心裏,怎麼都趕不走,是他最大的、無形的情敵。
許皓鈞吃完薄餅,舔了舔小嘴巴,轉頭望著陸謹言,“魔王爸爸,你要記住了,做人不能三心二意,爺爺就是因為三心二意,娶了兩個老婆,才把家裏弄得亂七八糟的。”
陸謹言狂汗,現在明明在談論笨女人的前任,怎麼就扯到他的身上了,真是躺著也中槍!
“除了你媽咪,別的女人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以然舅媽說了,風流基因是會遺傳的,我很擔心你遺傳了爺爺的風流基因,所以想要提醒你一下。”許皓鈞搖晃著小腦袋,慢條斯理的說。他深深的感覺到,魔王爸爸是遺傳到了一些的,否則就不會跟安安糾纏不休。
花曉芃撫了撫他的頭,“小鈞,不能這麼說爺爺,爺爺是長輩。”
許皓鈞雙臂環胸,小嘴兒撅得老高,“我本來很喜歡二奶奶的,我剛去陸家的時候,她又和藹又可親。現在為什麼就變了呢,每天都凶神惡煞的,隔三差五就要鬧一番,搞分化,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陸初瑕垂下了眸子,濃密的長睫毛在白皙的眼瞼投出了一道淒迷的陰影。
她很清楚,母親的和善都是裝出來的,她隱忍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霸占陸家的產業。
她太高估自己,太低估陸家的人了。
陸家人一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位高權重,隻有最強大的人,才能管理他們,令他們服從。
她以為隻要自己有兒子,隻有細心籌劃,就能幫他奪嫡,殊不知,司馬小昭跟老大是遠遠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