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安也說:“是啊!真是一段激情燃燒的歲月啊!”
房天驕卻在一聲歎息後回到了現實中,想起了眼前的不平事兒說:“你說,這方放怎麼這麼壞呢?我被他們抹了常務副總的職位,也沒去跟他們鬧,就想著不跟他們爭權奪利了,雙方井水不犯河水,也讓我安安穩穩過段清閑日子。可沒承想,他卻把事兒做得這麼絕!”
淩雲說:“也許他也是代人受過,迫不得已呢?”
房天驕說:“可是我親口問過魯震了,他明確說這是管理層的意見,與他無關。而我又過來問方放,他很幹脆地承認是他的決定,還說他有這個權力。”
淩雲說:“可我覺得這不應該是他本人的意見。”
房天驕說:“你是說另有其人?”
淩雲說:“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房天驕說:“依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不會把事兒做得那麼絕的,那樣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淩雲反問:“可他要是想逼著你去求他呢?”
房天驕沉默片刻說:“那我也不會去的,我寧願尋求法律途徑解決。”
淩雲又說:“我看如果他們做得太過分的話,逼急了我們可以通過合適的媒體曝光他們的醜行,討回我們的公道!”
盛世安說:“我倒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
“這是一個備選方案。他們如果收回成命,就什麼都好說。可是如果他們一意孤行,硬要把事做絕的話,也不要怪我不客氣,逼急了我對媒體什麼都說!”房天驕有些解氣地說。
淩雲心裏還是有些歉疚和不安:房天驕被整得離開公司了,可自己卻還在這兒苟且偷安,實在是愧疚難當啊!他便學了梁山好漢的口吻戲謔地調侃道:“房總啊,你看這些鳥玩意一個比一個壞,你已被他們逼得上了山,我和世安還留在此地苟且偷安作甚?不如和你一起拉杆子上了山,你看如何啊?”
房天驕被逗得有了一些笑模樣,她眼含笑意地說:“賢弟呀!不可,不可,萬萬不可!你我情況有別,千萬不要因一時衝動而中了賊人的奸計呀!”三人會心地笑了。
笑罷,房天驕正色道:“淩總,我還是那句話,即使我被他們開掉了,但我仍然是這個公司的股東,我還是真心希望你和世安這樣品德好、有才幹的人留在這個公司。這是真正對公司有好處的,也算是我的一點私心吧。你們能答應我嗎?”
看到身處如此境地,房天驕還如此為公司著想,為朋友著想,淩雲和盛世安都很感動,淚水再一次在眼眶裏打著轉。淩雲忙說:“好吧,我們盡量,我們盡量!”
淩雲又勸說房天驕是否可以通過其他渠道和賀鬆年溝通一下,可是房天驕卻失落地說:“所有渠道都不暢通了。我可以再試試,可是不抱太大希望了。”
淩雲表示,他可以與方放溝通一下,希望能說動方放收回成命。房天驕則表示不要太勉強!
跟淩雲他們說說心中的憋屈,訴說訴說衷腸,讓房天驕心裏的憤懣消散了許多。
房天驕“罵場”事件發生的第二天上午,淩雲敲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房門。他是抱著勸說方放收回成命的想法來的。
方放又是在和馬俊商量事情。淩雲便想退出去換個時間再來,卻被方放叫住了:“淩總,你有什麼事兒?我們這兒馬上就完。”
淩雲掩飾地說:“哦,是關於工程項目管理辦法的事。”
沒想到方放卻說:“那剛好馬俊也在這裏,就一塊兒談吧。”
顯然,方放把馬俊視為心腹,什麼話都可以說,什麼事都可以不避,淩雲心裏卻不想這麼做。可方放既然這樣說了,他也隻好硬著頭皮坐下,將工程項目管理辦法製定中的幾個問題拿出來敷衍一番,在討論中,馬俊也不時提一下意見。淩雲就想著換個時間再跟方放單獨溝通,可就在討論結束的時候,方放卻主動提起了房天驕的事兒。方放說:“昨天多虧了你,把那個失去理智的人勸回了房間,才讓她沒有說出更出格的話,做出更大的傻事兒。”
淩雲說:“哦,我隻是勸她不要太衝動,應該盡量理智對話。”
方放說:“你說得沒錯,她要真能理智對話就好了。怎麼樣,說說你對房天驕不被續約這事兒的看法吧。”
淩雲心想既然說到這兒了,就擇時不如撞時,不管他馬俊是否在場,也不管他方放愛不愛聽,幹脆把真實想法全部說出來拉倒。於是他開口道:“說句心裏話,我覺得對房天驕的處理還是太過激烈,有失公允了。大家原本對董事會拿下她的常務副總一職就感覺不公,至少也是不合時宜吧?現在更是要把人家辭退,這確實有些趕盡殺絕的味道,讓人更覺得大不公了。而且我敢說,有這種想法的人還不在少數。”
方放問:“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淩雲說:“我覺得應該冷處理。應該念其是公司元老,又是股東,為公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分上,不如給她掛個閑職,來去自由。這樣,她待的時間長了,耐不住寂寞,說不定自己就拔腿走人了呢。這樣處理可能更藝術、更圓滑一些,她也就不會來鬧了,而大家也不會覺得公司太無情了。”
但此時的方放顯然有些意氣用事,聽不進淩雲的忠言,他說:“公司怎麼可能養閑人呢?這讓別人怎麼想?哦,有人不幹活卻拿錢,而大家卻拚命幹活也才拿那麼點錢。你說這能服眾嗎?那樣大家恐怕意見更大。因此我們不能開這個先河!”
淩雲看這樣的說法不奏效,就換了一種說法,“那在人家沒有明顯犯什麼錯誤的情況下,公司卻把人家給炒了,恐怕會引起一些法律問題吧。”
方放卻不以為然地說:“即便她沒有什麼明顯錯誤,但公司認為她的能力、狀態、做派都不適合留在公司,而在勞動合同到期的情況下,不再跟她續約,這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又能引起什麼法律問題呢?”
淩雲說:“關鍵這一切是發生在人家帶頭發現和揭露了圍標問題,有明顯立功表現之後,這就有打擊報複之嫌。如果人家訴諸法律再製造輿論,恐怕那時公司就被動了。”
方放沉吟片刻說:“隻要我們按勞動法,按勞動合同的要求,該提前通知的提前通知,該補償的給補償,做到一個用人單位的本分,那麼不管是起訴,還是仲裁,我們都不怕!”
方放仍然聽不進淩雲的逆耳忠言。
淩雲看正麵說法不奏效,被逼無奈使出最後撒手鐧。雖然他不能確定這對房天驕負麵影響有多大,但此時他是病急亂投醫,明知這是險招也隻能拿來用了。他說:“我聽說她跟大老板關係不一般,如果她的事情處理得不好,恐怕大老板也會不高興的,可能還會怪罪下來。”
方放覺得淩雲說得含混便追問道:“你聽說有什麼關係?”
淩雲說:“就是很特殊的那種關係。”
方放又逼問道:“到底什麼特殊關係?”
淩雲被逼無奈,索性說:“就是那種男女關係呀!”
方放一聽樂了,說:“你不會是聽她說的吧?那怎麼可能呢?公司自打成立以來,就從沒聽說賀老板有過這方麵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