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五星級的會所是會員製的,一般人沒有會員朋友帶著是絕對進不來的。這裏桑拿、洗浴、KTV、SPA房、按摩間、麻將房、中西餐廳、茶藝室、健身房、活動室應有盡有,而且裝修豪華、服務周到,在這裏做什麼都十分舒適和安全。剛才那三個人就一定是拿上贏的錢,尋歡作樂去了。
魯震介紹說,這裏的小姐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坯子,甚至還有些三流演員和模特在這裏兼職。他調侃錢東說,如果有興致的話,可以去體驗一下。錢東苦笑著搖了搖頭,一來他諸事不順、焦頭爛額的沒心情,二來他昨天又被劉婷婷纏了一晚上,被榨幹了精氣神。
來到茶藝室找到一僻靜房間坐下,魯震本想點一道名貴茶,並叫一位茶藝小姐來擺擺茶道,但又怕小姐的絮叨打擾了他們的密談,便隻叫了一壺特級鐵觀音。
茶送上來,服務小姐給他們各自倒了茶便退了下去。
錢東趕忙掏出煙來,抽出一根遞給了魯震,自己也點上了一根。錢東的煙癮已經夠大了,但魯震的煙癮比他的還要大,可謂煙不離手,手不離煙。
魯震先是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錢東一一做了不痛不癢的回答。最後終於問到了錢東最想說,其實也是魯震最想了解的問題,“那個女人到了海天沒少折騰你吧?”
錢東苦笑著說:“哎喲,可是被他們折騰壞了!”魯震問:“怎麼個折騰法?”於是錢東就把房天驕帶淩雲和盛世安到海天後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連湯帶水地全部倒了出來。
對於圍標事件,錢東教唆道:“最讓人氣憤的是他們還話裏話外、含沙射影,說魯總您授意我們進行了圍標,叫囂著一定要有人為此負責,您說他們猖狂不猖狂?”
錢東煽風點火式的敘述直聽得魯震一會兒眉頭緊皺,一會兒咬牙切齒。可是錢東卻意猶未盡,他呷了口茶,歎了口氣道:“唉,寒心呀,魯總!這就如同我們在前麵衝鋒陷陣,拚死拚活,後麵卻還有一個人用槍頂著我們的腰眼,你說這仗還怎麼打呀?”
錢東當然是來見魯震之前就想好了如何進行此番談話。他得想方設法把魯震的火給挑起來,讓魯震和自己牢牢地綁在一起,這樣才有可能戰勝來勢洶洶的房天驕。
望著錢東激動的神情,魯震的腦子飛快地轉著,房天驕這個女人一直讓他很惱火,她不買他的賬不說,還常跟他做對。他就聽到有人告訴他,房天驕說他是個“大忽悠”“大騙子”。他氣得當即回應道,老子做的事就需要“忽悠”和“行騙”,你不忽悠不行騙來做做老子的工作試試,保證你一天都做不下去!
因此他對房天驕可以說是深惡痛絕,但氣歸氣,他拿她也沒有辦法。他知道,房天驕跟大老板走得近,這讓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房天驕這是公開跟自己叫號叫到城門跟前了,逼得他不得不親自赤膊上陣了。他心裏暗暗發狠道:哼!來吧!老子倒要看看,是老子“忽悠”勁大,還是你這娘們的功夫厲害!
當然,魯震心裏對錢東這幫人做事不細,讓房天驕他們抓住了把柄也很不滿意。可他覺得又不好責怪錢東什麼。一方麵,華金的事根本起因還在於他自己,他自知不占理;另一方麵,他覺得不能滅自己人威風,長他人的誌氣,他還需要錢東為自己賣命。於是他問錢東:“你們有沒有抓到房天驕他們的明顯漏洞。”
錢東一聽馬上回答道:“有啊,有啊!這個房天驕這次來海天不是帶了兩個人嗎?其中有個叫淩雲的就淨給她出餿主意。我看這兩人黏黏糊糊的,現在他們進進出出都已經是成雙成對了,一塊兒上班,一塊兒下班,一塊兒工作,一塊兒吃飯,一塊娛樂。依我看呀,十有八九也就一塊兒睡覺了。”
其實這句話才是錢東這一大堆說辭的關鍵所在,也是他精心準備好的撒手鐧。
“這才是超級猛料啊!”魯震心裏一陣狂喜,不禁拍手讚道。他想,光這一條就可能讓房天驕Game Over了啊!對於魯震來說,錢東前麵送上的都是餐前小食,而隻有後麵這一道才是真正的大餐。不過這個問題太敏感,如何把這個風吹到大老板耳朵裏呢?這很關鍵,也是一個難點,搞不好會弄巧成拙。這種事一般人哪敢在大老板麵前提起,他自己當然也不可能出麵,因此他需要找一個二傳手,這個人應該不是公司內部的人,但他又應該能夠接近老板,應該是個可以跟老板稱得上是朋友的人,而且他還得願意和敢於幫自己做這件事。
忽然一個人在他的腦海閃現,此人一定能夠擔此大任!
魯震想起的這人是漢騰集團的供應商,和大老板打了十多年的交道,可算得上是朋友了。最近此人也正好有求於魯震,想讓他幫忙融一筆款子。魯震還聽說他和房天驕也相熟,也算是朋友。不過他並不擔心他會不應承此事,在他看來,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魯震能給他利益,而房天驕能給他什麼?友情?這恰恰是魯震嗤之以鼻的東西。於是他開始盤算如何跟這個人談這個事兒。他想,這次開工典禮就是個機會,可以把他邀請過來,趁機將此事委托於他,並讓他了解一手材料,為吹風給大老板做好準備。
考慮清楚後,魯震便對錢東說要在開工典禮嘉賓名單裏加上一個人,錢東自然是毫不含糊地應承了。最後,魯震又勉勵錢東道:“回去該怎麼幹還怎麼幹,不用太擔心別的。那個女人帶著兩個小毛賊能掀起什麼大浪?你看吧,他們折騰得越凶就死得越快!不信就瞧著。”
魯震的這番話讓錢東一掃來時的頹唐,鼓足了精氣神。
在離開茶藝室的時候,魯震再次問錢東是否有興趣見識見識這裏的絕色美女,但錢東婉言謝絕了。魯震把房卡給了他說:“你先去我房間休息吧,我得去看看那幾個客戶Happy得怎麼樣了,你就不用管我了,等會兒我會另外再開間房的。”
錢東回到房間已經一點多了,可是他卻毫無困意。一方麵是向魯震彙報工作後頭腦興奮;另一方麵濃茶起到了提神醒腦的功效。他打開電視胡亂地看著,突然手機鈴聲響了,拿起一看是劉婷婷來電。他問:“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呀?”她回答說:“你不是也沒睡嗎?”他說:“我是剛給領導彙報完工作呀。”她說:“這麼辛苦呀!”他答:“那當然啦!”她又問:“沒幹什麼壞事兒吧?”他又答:“想倒是想啊,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昨晚把勁兒都使在你身上了,哪還有力氣再去幹別的呀。”她立刻惱怒道:“啊?好你個錢東大色狼,你還真有這心思呀?”他趕忙回話說:“哈哈!我這是開玩笑呢,你還當真呀?”她餘怒未消地說:“開你個大頭錢呀!我看你就是色心未泯!”他隻好捺著性子賠著笑在電話裏哄了半天,她的怒氣才漸漸消了,又聊了一會兒總算掛了電話。
劉婷婷的多疑和暴躁讓錢東很不舒服。這劉婷婷太黏糊人,心思又重,用情又深,這讓他產生了一種恐懼感,他擔心陷進去拔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