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相處以來,沐清歌早就發現陳澤的厲害。
他和顧知安那敏銳的商業頭腦不同,他的洞察力更體現在人情世故方麵。他總是能夠一針見血地看到別人未曾發覺的地方。而這一點,是情商極低的顧知安完全欠缺的東西。
從某些方麵來說,陳澤的存在要比顧知安棘手的多。畢竟他不像前者,有家庭身份的束縛,有無數要開的會議。但是在他的手上,卻有著差不多和顧知安等同的權利。
所以如果現在,自己不和陳澤講實話,那麼沐清歌最好祈禱在未來,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最好不要在陳澤麵前露出蛛絲馬跡。
但是從過往的經曆來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沐清歌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她收回看著前麵的目光,側頭去看陳澤:“我想要利用失憶這個身份,去找顧知安喜歡的那個女人死亡的真相。”
陳澤一個急刹車。沐清歌始料未及,差一點被陳澤被甩出去。他低聲地說了一句:“抱歉。”隨即道:“安念?”
安念?
原來這就是她的名字。
沐清歌心中想著,嘴巴上也不知不覺地將這個念了出來。她忽然發現,安念,和顧知安這兩個人的名字,竟然巧合的像是情侶名字一般。
這或許就是什麼冥冥之中的真愛?
她想著的這幾秒,陳澤已經恢複了如常的神色:“是因為那個晚上?”
“沒錯。”沐清歌點頭:“說實話,我能夠容忍兩個人旗鼓相當的互毆,卻絕對無法忍受某一方壓迫性的施暴。很奇怪對吧,這明明聽起來都是暴力事件。”
“但是直到上一次的事件發生以後,我才恍然發覺,我和顧知安兩個人,從來就沒有什麼旗鼓相當。從頭到尾,都是他單方麵的壓迫我。而我卻將前幾次根本不算占了上風的經曆,錯認為我後續可以和這個男人拚一拚。而這種不自量力的判斷所造成的後果,你也看到了。”
沐清歌自嘲地笑了笑:“我當然知道那天顧知安的暴怒,是因為我和顧為丞之間的事,但歸根結底,他最憤怒的時刻,是我毀掉了那副畫。所以我非常好奇……以顧知安的身份,既然是自己如此深愛的女人,為什麼他卻沒有保護好她,最後落到了天人兩隔的地步?”
陳澤聽完,輕聲道:“其實這件事很好理解。”
“嗯?”
“在外人看來,你現在也是顧總深愛的女人,他也照樣沒有保護好你。”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沐清歌僵硬著臉點了點頭:“但仔細比較起來還是不一樣的吧。”
陳澤看著前路,將車開的很穩:“沒什麼區別。在我看來,更多的是安念沒有像你一樣幾次死裏逃生的運氣,僅此而已。”
“好了我們可以不用再談論這件事了。”沐清歌揮手叫停:“你的話,讓我總感覺你的顧總裁在保護女人這方麵,好像是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