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故以後,這兩個人突然有了相似性。
顧知安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而在沐清歌的眼中這一張臉上的柔情變得越來越多時,她的心中驚得打起了鼓,下一句警告顧知安根本就沒有讓她說出口。在沐清歌驚恐的眼神中,顧知安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
浴室裏傳出來的嘩嘩水聲亦如沐清歌的心煩不已。她怔怔地看著自己眼前的牆發呆了許久,腦子裏像是過電影一樣,放遍了她和顧知安的前幾次。
那份契約,沐清歌現在十分後悔她沒有好好地看清楚上麵都有什麼。現在原件好自己簽署的那一份都已經被收走。她根本就沒有決策權。
不過,就算是契約上沒有,這對於顧知安來說,根本也沒有任何的影響吧?
自己從頭到尾,不過就是顧知安案板上的一條魚而已。
她越往下想,胸口蔓延的酸就愈發地厚重,當感覺眼淚逼進眼眶的那一刻,沐清歌翻身下床,將此前的那一身衣服火速穿好。
她剛要拽開門,渾身上下隻圍著浴巾的顧知安從浴室裏麵走出。
“你幹嘛去?”
“頭有點暈,想去院子裏麵待一會兒。”
“我陪你?”
“不,我想自己去。”沐清歌背對著顧知安,盡量不讓自己的語氣被他聽出端倪。
顧知安好想聽不懂人話一般,他對沐清歌的拒絕完全無動於衷:“五分鍾,我馬上就好。”
“我說了我自己去!”
這一句喊完,沐清歌和顧知安兩個人都愣住了。沐清歌清楚地看到顧知安臉上的那一抹溫和在迅速地褪去。
“你在生氣?”又是顧知安一貫冷冰冰的語氣。
沐清歌沉下一口氣:“我為什麼不可以生氣?我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雖然你告訴我,我們兩個從前很好,兩情相悅,過得幸福美滿。但是在醫院的時候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對這件事毫無感覺。我從理智上接受了你說的一切,可是心理上,難道我就不能有一點點了解這些的時間,必須快速地回到從前的我自己嗎?”
積攢著的眼淚在這一刻滾滾而下。
顧知安看著沐清歌哭的無助而可憐,胸口的怒火瞬間消下去一大半。他頓了頓,走上前去,一把將沐清歌摟在懷裏。
是他忘記了。
向來對沐清歌鐵石心腸的顧知安竟然在這一刻生出了些許的愧疚感。他輕輕滴撫摸著在他懷裏哭泣的沐清歌:“是我的錯。”
“嗯。”沐清歌乖巧地點頭。但在顧知安看不到的方向,那張臉上布滿了決絕的恨意:“那我可以出去透一口氣嗎?”
沐清歌從顧知安的懷裏輕輕地掙脫出來:“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讓陳澤跟著。”
“好,去吧,但是隻允許在院子裏。”
沐清歌點了點頭,拉開了房門。這一次,顧知安倒是沒有攔她。
滿臉的委屈在身後的門關上的那一刻變得冰冷無比,沐清歌快步走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