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整個意外的發生到沐清歌出院其實不過短短三天的時間,但外麵的風已經很涼了。
明明在這之前,外麵還是可以穿短袖的天氣。
走出醫院的沐清歌望著樹上已經變得金黃的落葉飄落,竟然有了一種時間驟然過去的奇怪感覺。
她就那樣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看著洋洋灑灑的落葉發呆。直到身邊顧知安的聲音響起來:“牧鐸,我們該走了。”
沐清歌回神,看著顧知安微微一笑,鑽進了他為自己打開的車門裏。
在她“失憶”之前,這種場合下的相處,他從來不會叫那個新名字。而是隻叫“沐清歌。”
就算是他們兩個人都一直在維護,建立著這個新的身份,但無意中叫出的名字,卻一而再地提醒著沐清歌——從頭到尾,她都不是那個身份神秘,剛一出場就一躍成為顧氏集團少奶奶的牧鐸。她一直都是在爆炸案中僥幸活下來的倒黴影後沐清歌。
此前有一段時間,沐清歌還擔心顧知安別在什麼場合不小心叫出那個從前的名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後來的相處中,沐清歌發現自己根本就是想多了。
精分一樣的顧知安,從來都沒有一次搞混過。
車窗外的風景在倒退。沐清歌的目光始終看向窗外。心裏雜七雜八地想著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甚至她忽略了此刻車窗上倒映著的人臉,顧知安在望向她。
沐清歌此刻出神的樣子讓顧知安有些在意。他問道:“在想什麼?”
“沒什麼?”沐清歌轉頭,對著顧知安露出笑容:“隻是頭有些痛,靜靜地發會兒呆會好一些。”
聽到她這麼說,顧知安點了點頭,也就不再追問了。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三個人來到了顧知安的別墅。#@$&
院子裏麵的落葉落了厚厚的一層,卻沒有人打掃。踩在上麵“吱嘎吱嘎”地響。幾乎就在瞬間,沐清歌一下子回憶起自己的童年。
小時候在自己家的院子裏,她很喜歡這麼幹。有時候還會故意摔倒,為的就是躺在那一片柔軟中,而不挨罵。但這個事兒一次都沒有成過。因為沐婉星每一次都會去告狀。
她跟在顧知安的後麵,看著她打開了門鎖。
沒想到的是,顧知安竟然給她讓開了一點位置。
沐清歌明白了,顧知安這是在讓自己先進去。%&(&
這一路上他這一串紳士的舉動沒有讓沐清歌感動,反而是在心裏默默吐槽:“真是沒想到失了個憶,竟然還能看到這個人渣這麼正常的一麵。”
她邁步進去。
前段時間的狼狽痕跡已經完全不見蹤影了。沐清歌刻意去看了一眼地上。之前在撕扯中弄壞的地地毯也在這幾天的時間裏修複完成,看不出一點點損壞的痕跡,就像是現在沐清歌和顧知安的關係一樣。
她將目光轉向二樓。隨著腳步的接近,最裏麵的那扇門和自己的距離也越來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