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抓著陳澤的破綻不放:“既然正確,那你剛剛咳嗽什麼?”
“呃……”陳澤頓了頓。
實際上,在這一秒當中,他的腦子已經馬上找到了完美應對的方法。他臉上還是做出一副為難的神色:“我不知道這到底能不能說,畢竟關乎著顧總的麵子。”
沐清歌對此隻有一個字兒:“說。”
“青梅竹馬倒是沒錯,不過,並不是兩情相悅。顧總倒追了你十年。”
“十年?”沐清歌真的被這個數字震驚到有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但馬上,又一個漏洞出現在了她麵前:“可如果你說的沒錯,那為什麼後來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又會變得水火不容?”
“其實這件事很好解釋。”陳澤道:“追了十年你終於同意和他在一起以後,顧總心裏失衡了,總想著虐虐你,好像這樣,在回想過去的時光,會顯得他不那麼狼狽。”
彼時的陳澤在沐清歌麵前完全是一個陌生人,她並不知道這小子最擅長的一件事就是睜眼說瞎話。
沐清歌將他的話細細地咀嚼了一會兒。總覺得哪裏說不上來的別扭。在看陳澤微笑著看著自己的一張臉,就像是帶了層麵具一般,沐清歌知道從這個人的嘴裏是撬不出什麼話來了,當下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所以沐小姐還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沒有別的奇怪的人來看我了吧?”
“應該是……沒有。”
“行。”沐清歌點了點頭:“那麻煩你出去一下,我要睡覺了,頭疼得要死。”
“好。”陳澤應下這一句後,貼心地替沐清歌將VIP病房裏麵的窗簾都拉上了,這才走出了病房。
在門完全關上的那一刻,陳澤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算起來,這應該是他今年信口開河最懸的一次。
為了防止出什麼幺蛾子,陳澤不敢離開,在病房對麵的一排休息椅子上坐下。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折騰出來這麼多事情,時間竟然才不到十點。
或許就是為了讓陳澤更焦頭爛額一些,程嘉逸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陳澤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接起電話。
他“喂”字還沒有說出口,電話那邊就叫了起來:“你怎麼一點信兒都沒給我?昨天顧家到底怎麼樣了?小沐同學沒什麼事兒吧?”
“有。”
“啥?”電話那頭的詫異震得陳澤耳朵都快要聾了。程嘉逸的追問緊跟其後:“出什麼事兒了?顧知安那王八蛋又施暴了?”
“比那個更嚴重一些。”
畢竟是公立醫院,清淨的程度和顧家自己的醫院是完全比不了的。這個時間走廊裏的人多了起來。陳澤相當不喜歡在吵吵鬧鬧的環境中接太長的電話,於是從座位上離開,轉身朝著消防通道的位置走。
但陳澤沒有想到,他隻離開了十分鍾不到,一個穿著尋常衣服,帶著鴨舌帽的青年,溜進了沐清歌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