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涉及到藥物問題,這一番檢查費時費力,結束下來已經是晚上。這期間任憑醫生和護士怎麼折騰,沐清歌都一動不動,猶如昏死過去。
在晚上八點,所有的報告終於都出了結果。
“陳先生,根據我們的檢測,沐小姐吸入了極大劑量的麻醉,看樣子要明天才能醒過來。而你之前給我的那個針管,經過我們這邊的檢測,裏麵的東西是氯化鋇,一種合成的劇毒藥物,這種東西隻要攝入一毫克以上,就會引起心髒麻痹,從而導致死亡。”
沐清歌的主治醫生說到這裏頓了頓,臉上多了一片感慨:“巧的是針頭沒有留在這位小姐的手上,不然她現在已經……不說這個了。沐小姐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醫院也有責任,在她出院以前,我們都會加緊巡邏的。”
“好。”陳澤點頭:“麻煩你們了。”
“但是,陳先生,這件事關係重大,真的不用報警?”
“不需要。”陳澤說完,道了一聲謝便退了出去。一路去到沐清歌病房的時候,他腦子裏都在想這件事。
跑進醫院的人,不用說,一定和襲擊沐清歌的是同一夥人。現在令陳澤頭疼的是他們的身份。在A市,如此痛恨沐清歌的,除了沐婉星沒有第二個人,如果說是顧知安的商業夥伴,也未免太牽強——他搞顧知安就是了,搞顧知安的老婆算是怎麼回事?
一向思維敏捷的陳澤,也在這件事上捉摸不透了。
他站在病房外麵,盯著對一切的發生渾然不覺的沐清歌,撥通了顧知安的電話。
那邊接起的很快。陳澤三言兩語將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顧知安,電話裏倒是聽不出來他具體的反應,回應也隻有一個字:“查。”
陳澤掛斷電話,眼眸中攀爬上一絲苦惱——在沐清歌出走事件以後,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顧知安對沐清歌的變化。但這種變化極其矛盾,讓陳澤完全摸不著頭腦。
比如,顧知安對於沐清歌的回來不管不問,甚至連爭吵的意思都沒有,還跑著和周家的人一起吃飯,明顯是要放棄這個契約對象,可是同時,自己又趁著沒有人,給失憶中的沐清歌說了那麼一堆和事實嚴重不符的話,有點趁火打劫的意思。
陳澤頭痛地扶額——他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大概就是顧知安精神分裂了。但他分裂,折磨的卻是自己?
陳澤忽然想到之前程嘉逸的吐槽,忍不住也罵了一句:“這還真是王八蛋。”
陳澤這邊心中狠狠地吐槽自己的上司,顧知安這邊噴嚏連著打了好幾個,導致手底下的文件簽名擱置了一分鍾左右才簽好。不巧的是,就在這時間裏,顧為丞推門而進,目睹了顧知安狼狽的全程。他所幸拎著文件夾,倚在門口,像是在欣賞著什麼有趣的表演一樣。
這落在顧知安的眼裏,他當然火大。
噴嚏終於止住,顧知安對著那個看笑話的人,神色陰冷:“出去。”
“不行。我有事找你。”顧為丞一邊說,一邊走進了顧知安,將手裏的文件放在了他桌子上:“這一份是顧氏明年一整年的風投計劃,在你缺席的那一個星期裏,這裏麵所有的提案都已經通過了董事會的舉手表決,現在需要你的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