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禮物的這個動作,就是要讓沐清歌難堪。
不過,林曼小瞧了自己。在和顧知安契約婚姻的這段日子裏,她經曆的難堪的事情數不勝數,這種程度,根本就不會對沐清歌造成什麼影響。
她看著地上的手包半天,這才將目光調轉回來:“夫人,是我不了解你的愛好,沒有送對禮物。但你這麼做,也未免太失禮了吧?”
“失禮?”林曼斜著眼睛看著沐清歌:“你在我的生日上,故意讓我不痛快,難道不是失禮?”
“不是。這不痛快是你給自己找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牧鐸!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嗎?!”許是有程嘉逸在場的緣故,林曼瞬間就火了,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你是顧家的兒媳婦,就要懂我們顧家的禮數!”
“什麼禮數?”沐清歌冷笑:“原來顧家的禮數就是因為自己的不喜歡,就隨意踐踏被人的心意,將禮物扔在地上,還趾高氣昂的教訓別人嗎?如果這就是顧家的禮數的話,那麼夫人,我可比你懂得多。隻是很遺憾,我以為你是個有基本素質的女人,所以沒有讓你見識過我懂的那些禮數,不然,你現在可能就會對我很滿意了。”
“你、你!牧鐸,你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
“不然怎麼對夫人說話呢?輕聲細語的打招呼您不喜歡,非要挖苦諷刺著來,那我也隻好學學您的待客之道,以牙還牙了。”
沐清歌如此牙尖嘴利,是林曼沒有想到過的。
更可恨的是,這個二十多歲的丫頭,麵對著林曼強大的氣場絲毫不退縮。從一進門開始,她臉上的神情絲毫未變,就連笑容的弧度都完美無缺,完全是以一種無堅不摧的態度麵對著林曼。對比下來,林曼現在的怒極,已經輸了。
屋中氣氛如此劍拔弩張,沐清歌和林夫人火力全開的互懟,簡直比程嘉逸和自己家老頭兒吵架時候還要恐怖。他坐立難安,想要去勸,卻發現無從下嘴。
程嘉逸隻好看向顧知安,卻發現他靠著沙發背,儼然已經離開了旋渦中心,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老婆”和親媽的戰爭,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甚至,在沐清歌懟他媽媽的時候,顧知安的眼底還流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這是什麼魔幻的走向?
林曼說是說不過沐清歌。她怒極反笑,指著沐清歌的手指也落了下來:“牧鐸,你也隻能囂張這一陣了。很快你就會從我們顧家滾出去!”
“好啊,我期待。”沐清歌四兩撥千斤。
對比沐清歌的雲淡風輕,顧知安卻聽出了別的信息。他俯身朝向林曼的方向:“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自顧家的二樓走廊深處,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樓下的幾人幾乎瞬間收聲,望著那個方向。
黑色連衣裙的裙擺逐漸顯現,身材高挑,帶著疏離氣質的女人走向客廳,在沙發上落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