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滿意地欣賞著沐清歌此刻呆若木雞的神色,口中繼續道:“隻有這一個原因,才會讓你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殺掉你肚子裏的孩子,並且是,以意外的方式!”
“砰!”
林曼話音落下之際,顧知安推門而進。
他周身散發著極其恐怖的氣場,雙眼因極度憤怒都有些發紅,就那樣對上了自己母親的目光:“夠了。”
林曼一愣,下意識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你、你這是在跟我說話?”
“是,媽。我說你夠了。”顧知安聲線冰冷,聽得出他在極力地壓抑著怒火:“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我和牧鐸心裏都非常的清楚。絕對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而我,身為顧家的繼承人,也絕對不會選擇一個,如你口中那樣不堪的女人!”
“你、你的意思是,我汙蔑牧鐸?”
林曼說著,快速地轉過頭看了一眼在病床上被她方才的一番話氣得臉色蒼白的女人,又馬上看向自己的兒子:“這事關顧氏的未來!知安,你怎麼可以對待這件事這麼草率!”
“那是你以為的顧氏未來。但現在,顧氏在我的手裏。”顧知安冷冷道:“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而已。這麼多年,這樣死掉的孩子,也不止這一個!”
這句話的信息量極大,不僅是林曼當場愣在原地,連同沐清歌也猛地抬起了頭,看向在自己的病床旁邊對峙的兩個人。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顧知安對林曼的言語之中已經沒有了兒子對母親應有的尊敬。他態度冷漠,仿佛站在自己麵前的像是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身為顧知安的生母,自然也感覺到了顧知安對自己的抗拒與不敬。她難以置信地指著顧知安,伸出去的那隻手在劇烈的抖。
“是誰……是誰教你說這樣的話的?”
“沒有任何人。但在顧家,這種陰暗的事情不需要有誰說,隻要發生過,不管怎麼隱瞞,就一定會被人知道。做出那些事情的人,沒有資格去指責一個經曆過生死劫難的人,沒有保住她的孩子這件事!”
“好,好!”
林曼咬著牙,指著顧知安的那隻手化作一道黑影,朝著顧知安的臉狠狠地甩了下去!
“啪”地一聲脆響!這一巴掌的力氣之大,扇的顧知安的臉都別了過去。
那張白皙的,連毛孔都看不到的冷峻的麵容的左半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這就是我的林曼的兒子。”林曼一邊說,一邊對著顧知安點頭,但她的聲音裏已經滿是哽咽:“這就是我林曼的好兒子!在他的眼裏,他的母親竟然是這樣一個不堪的人!”
後半句話,是林曼嘶吼著說出來的。她的聲音已經變了,變成了猶如野獸般的哀嚎。饒是與她向來不合的沐清歌,聽到這種聲音,心中都是一悸。
而顧知安,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猶如雕像一般,始終沒動。任憑著自己母親的崩潰就在耳邊。
“顧知安,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但是你給我記住,我是你媽媽!我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你好,我為了你,甚至可以變成一個魔鬼!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為了你付出了這麼多,在你的嘴巴裏麵,竟然換來了一句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