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顧知安!”
門口的顧知安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沐清歌:“怎麼了?”
沐清歌有點猶豫:“你就要說這些?沒有其他的了嗎?”
他沒有提及孩子。
而這件事也是剛剛沐清歌在吃飯的時候才想起來的。
顧知安一眼就看透了沐清歌的心思。他神色如常道:“你還想問什麼?”
“是誰做的?還有……孩子。”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沐清歌的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這件事還在調查,至於那個小東西。”顧知安說話時,眼神幾乎是無意識地落在了沐清歌平坦的小腹上:“手術進行的很順利。”
意思是,他已經不在了?
沐清歌的手幾乎是下意識地放在了小腹上,喃喃道:“怎麼會……”
“他才兩個月,是最脆弱的時候。”顧知安接過沐清歌的話:“更何況,你不是一開始就不想要他嗎?”
沐清歌沒有去看顧知安的臉,回過神的時候,偌大的病房裏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她感覺到臉上有點癢,伸手一擦的時候,才發覺不知何時,她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曾經被她那麼抵觸的小孩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她的身體,而他的離開,也是同樣的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音。可沐清歌心底的痛卻是無比的真實。
她分明沒有感受過那個生命,如今卻為什麼心裏難受的像是被刀割了一般?
縱是是沐清歌自己,她也沒有辦法理解。
或許是為了讓沐清歌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一天,顧知安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臨近傍晚的時候,陳澤提著做好的膳食過來了。
“你們家顧總呢?”沐清歌看著擺在自己麵前一堆好吃的東西,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心裏還在為那個和她無緣的小孩子傷心。
“在公司簽署合同。”陳澤臉上一如既往地沒什麼表情。
“嗯。”沐清歌點了點頭,她舀了一勺燕窩:“對了陳澤,孩子的事情,本家知道了嗎?”
“不知道,顧總將這件事保密的很好。”
“那就好。”沐清歌點了點頭,心中壓著的大石頭算是挪動了一點。
看著她已經能如常恢複進食,陳澤心裏略微放心,問道:“沐小姐,味道怎麼樣?”
“挺好的,比上午的好吃。”
聽到這句話,陳澤的嘴角動了動,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這個神情被沐清歌捕捉到,她看了一眼陳澤:“怎麼了?”
“今天上午的粥是顧總親自熬的,用了三個小時。”陳澤道:“事實上,你昏迷的這幾天,顧總每天早上都會熬粥給你,等著你醒來。”
沐清歌聽到這句話,當即一愣。
怪不得,顧知安今天早上會是那樣的裝扮,也怪不得,那粥的味道並不好。
他身為一個財團的掌舵人,自然是做不來這樣的事情的。
一瞬,沐清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有的疑問到嘴邊都變成了三個字:“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