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五點開始,帝皇大酒店的門口就被各路記者堵得水泄不通。在忍受了三個小時的疲倦與困意後,終於遠遠地看到了顧知安的勞斯萊斯出現。
車子停穩,大批的作者蜂擁而至,將車子包裹的水泄不通。看到這副架勢的陳澤在心裏暗暗著急。
還有半個小時婚禮就開始了,但新娘下落不明。根據手機的定位和刷卡記錄,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綠蔭區的名家大酒店,陳澤馬不停蹄地趕過去找人,卻得知在早上六點的時候,沐清歌已經退房離開了,至今下落不明。
他作為顧知安的秘書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但反觀坐在後排,一身黑色高級定製西服的顧知安。
他雙眼淡漠地看向窗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忽感後座的動靜,陳澤回頭看,帝皇酒店的高級接待顧問已經辟出來了一條路,侍者恭敬地為顧知安拉開車門。
陳澤看著車外成群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的記者,此刻心裏隻有兩個字兒:“完了。”
當顧知安在大批記者麵前站定的那一刻,周遭有大約兩秒的寂靜,隨即便是一片閃光燈亮起,同時響起的是“哢嚓哢嚓”的相機聲音。所有人同時將問題拋出,交雜在一起,隻剩下一片喧鬧。
顧知安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他神色溫和,手微微一抬,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各位記者對這場婚禮的重視,我已經感受到了,感謝抬愛。”顧知安頭略微一低:“我妻子的父母在幾年前因病去世,所以這一場婚禮沒有娘家人出席。為了不讓妻子難過,我們省去了接親的過程,會直接進行典禮。顧某為各位也留了位置。二樓的宴會廳,會實時轉播。”
顧知安這一番話說完,引起了底下的小小騷動。雖未聽清,但顧知安掃一眼下麵的神情便了然。
“大家如常報道婚禮典禮即可。其他無關的,懇請大家避而不談。”
顧知安說完這一句,便邁步離開。
拎著行李箱的陳澤直到這一刻才知道,為什麼在出發前,顧知安派人送來了大量的現金,包在紅包裏,原來他早就想好了要如何掩人耳目。
略微回頭,看著帶著白手套的侍者給每一個記者派發金額高達一萬的紅包。但假笑的臉下麵,心中的驚濤駭浪依然未能停——半小時後的婚禮,顧知安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搪塞過去了啊!
走進帝皇大酒店正廳的那一刻,顧知安胸腔處沉著的那口氣終於得以舒緩。他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眉頭越皺越緊,一言不發地快行,臨到電梯,他忽然腳步一停。跟在他身後的陳澤險些撞到顧知安的身上。
“陳澤。”顧知安揉著太陽穴,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找,就是把Z市翻個底朝天,也要趕在婚禮前把她給我帶過來!”
陳澤趕緊說了一個“是”,手中電話不停地安排,並同顧知安一起走入電梯。
他跟在顧知安身邊也有五年了。這位總裁雖然對任何人都異常冷漠,但陳澤從不覺得他多難相處。可是在今天,陳澤卻感覺到一種充滿著壓抑和危機感的氣壓在隻有兩個人的電梯裏流動,仿佛隨時,他都會被這位總裁的怒火所殃及,被錘翻在地。
陳澤不得不小心翼翼:“顧總,你送給沐小姐的手機很可能被她扔掉了。”
言下之意,她極有可能用其他手機登錄社交賬號。
顧知安陰沉著臉點開了沐清歌的微信。那上麵,是顧知安給她打的數個語音電話,但都沒有任何響應。
顧知安對著手機,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沐清歌,我限你二十分鍾內滾回來,否則,我就曝光你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