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先告狀,滿嘴跑火車,說的就是沐婉星這樣的人。
“我為什麼這麼對你?”沐清歌忍不住冷笑出聲:“我倒是想要問問你為什麼會深更半夜的和我的男人一同出現在這裏。”
“牧鐸,注意你的措辭。”顧知安無奈地站起身來,輕歎了一口氣:“有什麼事情回家說。我們已經聊完了。”
“那我來的時間真是剛剛好,正好接你回家。”沐清歌微笑,目光在顧知安和沐婉星的臉上來回流動,最後落到了一臉狠意卻硬裝小白兔的沐婉星臉上,她上前一步:“沐婉星,你說是不是?”
“你要做什麼!”沐婉星雙目露出驚恐地連連後退,聲音之大,引得旁邊的人也朝著這個方向注目。配合台上正在唱著的民謠,這根本就是一出大型狗血的現場MV。
沐清歌扶額:“沐婉星,我什麼都不想對你做。你冷靜一下……”
“知安!我好怕!”沐婉星完全視沐清歌為空氣,朝著顧知安的方向後退。
沐清歌完全清楚自己的親生妹妹是個手段極高,且道德底線極低的人,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沐婉星竟然嚶嚶嬰到了顧知安的懷裏去?
沐婉星頂著滴著香檳的頭發,用濕透了的上半身緊緊地擁抱住顧知安。顧知安雖然沒有回應,但是也並沒有拒絕。這導致了顧知安現在猶如一根木頭樁子一般杵在那裏,任憑沐婉星抱著她蹭來蹭去。看顧知安本人亦是一臉的生無可戀,就知道場麵惡心而叫人尷尬。
顧知安,你對沐婉星的忍耐力還真是高啊。
沐清歌在心裏冷冷嘲笑。
她明白沐婉星突然搞這一出是為什麼。現在已經過了淩晨,馬上就是兩個人的婚禮。她打的算盤,無非便是今夜在這裏激怒自己,好讓明天的婚禮無法繼續,這樣,她就又有了成為“顧夫人”的可能。
但可惜,沐清歌偏偏不讓她如意。
沐婉星蹭了一會兒,見沐清歌毫無反應,甚至倦倦地打了個哈欠,心裏不禁慌張起來。而她露出的怯,都被沐清歌看在眼裏。
時候差不多了,自己也懶得再跟他們糾纏下去。
沐清歌抬腳向前,在顧知安的身側停下。
“這幾個小時是你最後的單身時間。作為你善解人意的未婚妻,希望你好好享受。我的,顧先生。”
沐清歌的聲音嫵媚入骨,嘴巴裏嗬出的氣帶著淡淡的酒精香氣,整個人的氣場中都寫滿了誘惑的味道。
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顧知安一眼。就那樣昂首挺胸地走出了LUCA酒吧。
沐清歌走了,沐婉星的戲也戛然而止,無法繼續了。
顧知安的心裏忽然生出一股沒由來的煩躁,這股煩猶如有人在他的身體裏點了火,將他整個人燒得麵目全非,焦躁難耐。他雖然聲音不大,卻寫滿了威脅:“下去。”
聞言,沐婉星的心裏“咯噔”一下,馬上鬆開了顧知安。
沐婉星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知安,你怎麼了?是她讓你生氣了嗎?”
顧知安並不回答,轉身離開。
三個人的戲如今隻剩下一個人。台上的音樂忽然止住,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沐婉星一個人身上。
屈辱和不甘令沐婉星握緊了拳,她抓起卡座上的包氣急敗壞地走的瞬間,眼角餘光且瞥見鏡子裏的自己。
她的頭發緊緊地貼在了頭皮上,來時精心畫的裸妝在臉上斑駁的深一塊淺一塊,更加要命的是,剛剛她以為哭的梨花帶雨,實際上,在酒精和眼淚的混合下,眼鏡下的底妝全部掉了,露出了極深的黑眼圈。配合這張憋屈的臉,她像極了恐怖片裏的怨婦。
沐婉星咬牙,狠狠地咒罵:“牧鐸,你這個賤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