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譽雖對燭淵沒有什麼好印象,也沒什麼好感,但是他也是一個活生生的苗民,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任何一個苗民在她麵前喪命,便是對如今已經身首異處的少女也是一般。
龍譽幾乎是想也未想便伸出手想要拍打掉被燭淵捧在手心的心髒,燭淵眸光一凜,在龍譽觸碰到那顆心髒之前迅速往後退了兩步,眼神寒涼,龍譽蹙眉。
“龍譽阿妹是嫌命長不想活了麼?”燭淵眼眸微抬,歎著氣微微搖頭,“就算龍譽阿妹擔心我會被毒死,也不用這麼急著為我殉情。”
“……”龍譽的擔心被燭淵戲謔的話潑淡了幾層,雖有惱怒,卻依然眉心緊蹙地盯著燭淵,眼中依然有擔憂,還參雜了不可置信“你——”
他手捏著那顆心髒,居然,沒事?
對,他怎麼會有事,她怎麼忘了他就是個詭異的存在,真是讓她白緊張了一回。
“好好的一個姑娘,怎的突然間就變成了結巴了?”燭淵又是微微搖頭,語氣略帶惋惜,“不過阿妹是不是該感謝我沒讓你為我殉情呢?”
“好哥哥真是無論何時何地都這麼喜歡說風涼話。”龍譽咬牙笑笑。
“阿妹擔心我就直說好了,就算不說,阿妹的眼神也告訴了我你在擔心我。”燭淵微微向龍譽靠近,看著她一副咬牙切齒卻仍舊在笑著的模樣隻覺好笑,慢慢貼近她的耳畔,輕笑道,“這樣的小毒雖然死不了我,不過被人擔憂關心的滋味真是不錯。”
“好哥哥若是有這閑情逸致,還是盡快處理了你手心裏的心髒為好。”對於燭淵這樣曖昧的舉動,龍譽並未將他推開,而是笑著替他理了理胸前的對襟,微微抬起頭看著他,秀眉微挑,“難道好哥哥要等它完全行動起來之後才下手嗎?我覺得現在不是個玩遊戲的好時機。”
燭淵看著那屍人此刻已經慢慢站起了身,笑意更甚,“阿妹可是害怕了?那麼我現下就毀了它,順帶,讓龍譽阿妹看個好玩的。”
燭淵離開了龍譽的耳畔,將手心裏的心髒移至麵前,看了一眼手心裏的心髒,再看了一眼龍譽,含笑的語氣裏含著數不盡的陰寒,“阿妹,可要看清楚了,聽清楚了。”
龍譽有些不解燭淵的話,隻聽他話音剛落,便抬起了右手,對著那顆心髒輕輕勾動食指,就在他食指輕動的時候,隻見那紮在心髒上的細小黑枝無形中被拔出了一根。
與此同時,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傳來,龍譽微驚,燭淵唇角挑起,隨著他右手五指動得愈快,那骨頭斷裂的聲音就愈清晰,在幽靜的山林顯得詭異異常。
待得那顆心髒上的小黑刺被拔盡,那詭異的骨頭斷裂聲也隨之消失,那已經站起的無頭屍人整個身子搖晃得厲害,仿佛失了支撐的空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