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命!”門外傳來賣唱姑娘的聲音,本應嬌滴滴的少女,此時聲音裏滿是殺意,叫人聽了不禁背脊發涼。兩人未及反應,房門便被一掌劈開,賣唱姑娘大步走了進來,冷眼看著兩人道:“李陵,李寰,你們忒大膽了,要壞我大事,是嫌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麼?”男子原來叫李寰,隻聽他道:“堂溪穀主說笑話了,我們從來知道不是堂溪小姐的對手,縱是給我們千萬個膽子也不敢來找堂溪小姐的事。隻是嶽父大人已經命喪堂溪小姐之手,內人長期受到喪父之痛的困擾,精神一直不佳。如今聽說堂溪小姐在此處賣唱,便想來問問到底嶽父大人哪裏冒犯了,非要死不可。”李陵此時掙紮著坐起來,道:“寰哥,你和她廢話這麼多幹什麼,這妖女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堂溪穀主瞥了少年一眼,冷笑道:“若隻是來問個話,做什麼要女扮男裝?你說這麼多廢話,有什麼意義?”
此時李寰突然出手在李陵身上點了幾下,道:“你快別多說了,對堂溪穀主這般不敬,難道忘記嶽父大人的教導了嗎?”李陵剛要反駁,卻發現已經說不出話來,怒火攻心,便欲打人。李寰馬上又在他背上點了幾下,李陵便全身都動彈不得,隻能對李寰怒目。李寰把手摁在他肩上,道:“你不要再動氣了,方才堂溪穀主打你的這一掌,確實你我的修為都萬萬不能及的,你已經受了內傷,就別再傷上加傷。”
堂溪穀主冷笑道:“你這人倒也還識時務,隻是現在在我麵前演戲也沒有用了,你們壞了我的大事,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既然你點了他的穴,我便正好送你們夫妻一齊下黃泉。”
原這李陵是女子,隻是為了在外行動方便,也不想被堂溪穀主一眼認出,才女扮男裝出來。此時她眼眶泛淚,堂溪穀主隻道她怕死,卻不知道,李寰按在她肩上的那隻手正在源源不絕的將自身的內力注入她的體內。她眼看李寰麵色蒼白,冷汗直流,自己卻口不能言,指不能動,心下連想死的心都生出來了。
李寰撲通跪在地上,他大半的功力已經傳到了李陵的身子裏,自己力氣逐漸流失,卻還嘴上說道:“求堂溪穀主饒命,內人的父親到底還是穀主的舊友,我們雖不知穀主和嶽父大人當年因何事而大打出手,但也希望穀主還能念在當年的情分上,放了我們一條命。”
“笑話!”堂溪穀主杏目圓睜,“留著你們的命,難道等你們成了氣候回來殺我嗎?你們如今已經費盡心機取我性命,我還不曉得?”
李寰也不著急,隻道:“既然如此,可否許我們說最後幾句話?”
堂溪穀主背過身去,道:“諒你們也耍不出什麼花招。”
李寰轉身麵向李陵,道:“陵兒,今日這關,我想我們是闖不過去了。若還有下輩子,我們是否還能再相見?”李陵看著他,心頭有萬千滋味不能說,隻得任眼淚一直流。李寰繼續道:“陵兒,落的今日我不後悔,也不生你的氣,從我剛被師傅收為弟子,在拜師大典上看到你的時候,便認定非你不娶了。你雖然從小練武,可還是羞澀不似一般武林女子。直躲在師父身後,偶爾才抬頭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我。恰巧我們眼神對上了,你忙又低下頭,我卻看到你臉上多了幾抹紅霞。咳???咳???咳”李寰突然咳嗽起來,李陵嚇得不知所措,此時的李寰已經不剩多少內力,他一直都在強撐著,這一咳嗽,麵色更加嚇人。“如今我們果然還是在一起了。我們有了女兒,我已經想不出這世上還有更好的事情了。”說完,李寰抱住李陵,把頭靠到她耳邊輕聲道:“剛才我看到,吩咐店小二安排的馬車已經在外麵了,你隻管騎著馬,一路向西,就能到天台山。我再說一次,虎刺根是念珠,瓜子金現在應該已經開花了,花瓣紫色,可記得了?”說罷,在李陵背上又點了幾下,解開了她的穴道。方才李寰傳給她的內力,暫時壓製住了她的傷勢,隻是李陵現在已經哭得沒有了力氣,隻曉得抱著李寰,什麼也說不出口。
李寰強忍著扶她站起來,李陵忙道:“寰???寰哥你不???不要???”
李寰笑道:“我此生有和陵兒你廝守過,卻也沒有任何留戀了。隻可惜這種樂趣,怕是堂溪穀主一輩子也享受不了的。”
堂溪穀主也不說話,轉身朝李寰就是一掌,將兩人向後震出了好幾步,直逼到了窗邊,笑道:“這種東西我是不奢求了,到是你的命也隻能握在我的手裏,這樣的樂趣你也是懂不了的。”
李寰內力本就所剩無幾,這一掌打得他幾近斷氣。他隻虛聲道:“陵兒,虎刺根是念珠,瓜子金現在應該已經開花了,花瓣紫色,可記得了?”說罷,拚盡最後的力氣,將李陵從窗子推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