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4章 學會迂回(3)(1 / 1)

“這還帶株連的嗎?他們做什麼,我能管得了?伍兵說分手就分手,連頭都不回,什麼都不講。宋沙說追求就追求,當眾宣布,我都不知。憑什麼找我算賬,我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軟柿子啊?!”

文卿的態度相當不好,但是越說越傷心,話音未落,淚流滿麵,甚是可憐,接過麵巾紙,“嚴律師的事我都說了,你們要的賬號我也給了,合同是他給我的,客戶讓我見我就見,不讓我見我就不見,誰不是這個工作狀態?你說我洗錢,我看個合同就成洗錢,天下還有清白的律師嗎?工作繁雜,各有分工,我就管這一攤,保證字詞正確沒有歧義,符合法律法規的要求,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你問我工廠在哪裏,公司在哪裏,合同檔案裏都有工商登記號,你怎麼不去工商局問?我已經盡了合理審查的義務,你還要我怎麼做?誰平白做事,會天天想著自己的老板是不是在洗錢啊?”她翻了一眼年輕的,平時就他最凶,動不動大吼大叫,好像她是犯罪分子,連嫌疑人都沒有這麼對待的,“你們也是工作人員,平心而論,你會不會拿著個文件就懷疑是你領導受賄後的結果?我們差不多的工作環境,憑什麼我就要沒事找事?你以為水門事件,那也得華府首席大律師出麵才能引起懷疑,我憑什麼日常工作就要疑神疑鬼?”

合同的資金流向,文卿大致可以猜到,而且也知道嚴律師的海外賬號。但是一來她從沒要求接觸這些賬號,二來也沒有做過與之關聯的工作,所以樂得一問三不知。有證據有痕跡的,我照實說,沒有的,你編了我也不承認。

她深知,洗錢罪的定義是以當事人是否明知資金來源係犯罪所得,所以,她一口咬定,經手的錢都是嚴律師以律所名義獲得的,並且有相關的資料作為輔證。

每個律師都有自己的客戶,每個人都對自己客戶保密,她隻是經受。有合同,有審批流程,作為其中一環,她把自己嚴格定義為流程中的一環。從第一天開始,她就為此做準備,所以當她麵對訊問時,害怕卻並不驚慌,隻是擺出一副老實受氣的樣子,今天落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覺得該流就流出來了。

那兩人嘀咕了一陣,收拾東西離開。

第二天,有人通知她,可以回家了。

從車裏看不到外麵,顛簸了一陣才有走上平路的感覺。站在自家的小區門口,文卿伸手一摸,頭發都到肩膀下麵了,抬頭看看樓上,竟有些不敢上去。

身後車子離開,文卿還在門口猶豫。單元門被霍地撞開,白咧咧的日頭下突然撞出個大男人,瞪著眼睛看她,對多日未見生人的她是個不小的刺激。眨了眨眼,才認出是伍兵,不知道還是不是她的伍兵?

“我、我回來了。”文卿有些不會說話了,好像從黑暗裏剛剛出來,見到陽光有些不適應,“隻是問話,不是——”

伍兵從沒有這麼激動過,上來把她抱得死死的,幾乎要窒息。

其實,死在他懷裏是最幸福的。這就是當初為什麼沒有割開手腕上那個日益突出的靜脈的原因——死也要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