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章 陽光穿透紫色鳶尾花(5)(1 / 1)

周末的清晨,早起的鳥兒去捉蟲,貪睡的鳥兒享受溫暖的窩。也有的鳥兒起得早,卻賴在溫暖的窩裏不肯起來。

灰蒙蒙的光線透過純棉的淡藍色窗簾照到舒適的大床上,淡黃色的床單已經被搓出一條又一條褶皺,厚厚的棉被鼓起一個大包,還有一大半將墜未墜地掛在床邊。床是普通的雙人鋼管床,最便宜也最聒噪的那種。此刻,正嘎吱嘎吱地響著,仿佛再多叫兩聲便壽終,可是它卻始終叫著,到最後,幾乎蓋過了床上女人的呻吟。

屋子裏很暖和,被子裏很束縛。終於先是一條黢黑的影子掀去了被子,接著在他的懷裏一條柔白的人影若隱若現。淡黃色的床單稍稍沾水便顯出深深的顏色。一滴滴汗落在上麵,偶爾會從那些或柔軟或剛毅的線條上滑下來,打出或深或淺的漬跡。驀地,床被深深地摁下兩個巨大的掌印,潔白的手掌像滑過水麵的白天鵝,定格在振翅欲飛的瞬間。一聲低而原始的吼叫伴著細長柔滑的呻吟將時間在此凝固。

一切恍如靜止——

然後,世界便坍塌了……

文卿用腳尖鉤過被子,裹住有些發涼的身子。伸手從床頭的紙巾盒裏抽出兩張麵巾紙,遞給伍兵。伍兵舉起灌滿液體的避孕套,看了看,問文卿說:“這可都是咱的孩兒啊,算遺棄嗎?”

文卿慎重地考慮一下,一甩手,把白色的紙準確地投入紙簍,“取決於法律規定的人的權利能力開始時間。”

“什麼?”

“受精卵是否算人,或者隻有那些離開母體並成活的才算人。”

“真複雜。那這些肯定不是了!”伍兵戀戀不舍地在手裏打了個結,微微起身,扔進紙簍。今天是周六,休息。紙簍的周圍已經有些廢紙,那是昨夜的戰果。

文卿扭頭看了看,“假如漏出來的精子,在紙簍裏正好碰上一枚卵子,並且結合,很有可能享有繼承權。如果在個別國家,可能算謀殺、遺棄,或者類似的!”

“這麼嚴重?”伍兵半撐起身子,被子和人之間拉起極大的空間,無須低頭,就可以看見結實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