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吃飽了!”伍兵搓了搓洗幹淨的手,文卿看有些幹裂,拿起自己的擦手霜為他揉擦。
伍兵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在女人的手裏翻轉,一動不動。文卿心裏詫異,平常這家夥早就按捺不住有所舉動,怎麼今天跟入定的老僧似的?
搓好了手,文卿放在鼻子底下聞聞,和自己的一般無二,滿意地收回來。
“好了。下次洗完手記得抹一些,裂了會疼的。”
“哦,沒事,習慣了。”伍兵如夢初醒,收回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文卿終於注意到這個細節,“你口袋裏是什麼?我看看!”
好像踩到了貓尾巴,伍兵騰地站了起來,幾乎躥到了牆角,筆直地立正,滿口否認,“沒、沒什麼!什麼也沒什麼!”
文卿越發確定那裏有問題,“拿來!”
伍兵猶豫了一下,“這可是你說的。”
文卿更奇怪,“快拿來!我看看!”
“看看就算了。”伍兵突然很篤定,臉色也從容起來,甚至多了一絲賴皮。
文卿好奇到極點,“給不給?不給我就不要了。”
伍兵順杆爬,“給就要?”
文卿沒有多想,他的東西自然就是自己的,點了點頭。
伍兵嘿嘿一笑,嘟囔著,“啊呀,多麻煩啊!我就說沒這麼麻煩,害死我了!”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個紅色的絲絨小盒子,單手遞給文卿,一派輕鬆,“喏,給你的!”
文卿打開一看,是枚精巧的白金戒指。聯想起他剛才的嘟囔,心裏一陣挫敗,有這麼不嚴肅的求婚嗎?不下跪也就算了,還單手遞給自己,說什麼“喏,給你的!”。
伍兵沒那麼心細去體會文卿的感覺,隻覺得自己剛剛放下了一大塊石頭,歡歡樂樂地坐在床邊,從目瞪口呆的文卿手裏拿起盒子,捏出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一邊戴一邊自己嘟囔:“我現在沒錢,給你買個白金的,等有錢了,再買鑽戒。”
文卿本來想鬧他,一聽這話又舍不得了。指環樣式很普通,但是正麵一條切割成很多菱形側麵,被光線一照,璀璨無匹。
“不用了,這就挺好。弄個鑽戒萬一把衣服刮壞了多不好!”
伍兵托著文卿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喜滋滋的,好像是他自己戴著一般。
電話響了,文卿的。兩人對視了一眼,拿起一看是嚴律師的。接起來,嚴律師問候了一下文卿,還安慰她不用擔心,律協那裏沒有問題,好好在家養傷,有什麼事直接發郵件或者電話就好了。
文卿打開電腦,自己還可以登陸公司的郵箱。這說明嚴律師並沒有因此開除自己,自己的工作還在。
轉頭笑著對伍兵說:“看,我還有工作。”
伍兵沒說什麼,抱著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晃小孩兒一般晃了一會兒,才說,“嗯,都行,有沒有工作我都養你,隻要你不嫌棄。”
“我嫌棄什麼?”文卿責問,“是你自己嫌棄自己,搞得大家那麼緊張。好啦,我都挨槍子兒了,你終於證明自己是英雄,配得上我了!”
伍兵傻笑,“我是狗熊,以後當你一輩子狗熊,不當英雄啦,還不行嗎?”
英雄、狗熊都無所謂,像伍兵這種性格的人,走到哪裏也不會做狗熊。他肯在你麵前說說已經不容易,文卿並不較真。她想得也很簡單,你英雄我也活下來了,你狗熊我也活得挺好,反正你在我身邊,是我的男人,這一點兒不變,就天下太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