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是個浪蕩子,散遊天下,放蕩不羈。
皮相倒是不錯,唇紅齒白,身著玄色袍子,頭發用碧玉冠簪起,像是玉做的小郎君。
聖上威嚴:“沈安,這隻貓兒你可識得?”
沈安麵上有些忐忑:“這是臣子從西域帶回來的波斯貓,通體雪白,性情溫順,極為珍貴。”
蘇皇後怒道:“你可知這貓兒的爪子上被塗了藥,還差點傷了本宮,若不是矜兒擋了一下,今日傷的就是本宮這張臉。”
沈安跪下,麵上閃過一絲慌亂:“呈上之物,微臣必是萬分小心。”
龍顏大怒,聲音陰沉,壓的人喘不上來氣兒:“如實招來,饒你們兄妹二人不死。”
沈安不準痕跡地望了秦玉搖一眼,咬了咬牙,說道:“臣不知。”
崇安帝冷笑了聲:“來人,把沈盈拖下去,杖斃。”
聖上威嚴,不容質噱。
沈盈爬到沈安的腳邊,攥住他的袍角,撕心裂肺地哭喊:“兄長,救我。”
兩個侍衛直接把她拖了下去,宮殿外傳來聲嘶力竭的哭喊聲。
沈安跪在地上,雙目微紅,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住。
殿外聲音漸弱,氣息奄奄。
“聖上饒命,聖上饒命,臣說。”
沈安垂在身側的手抖了抖。
“是秦府的玉搖小姐,前些日子,她找到臣,說有種香膏,香氣獨特,若是塗於貓爪之上,娘娘必然更為欣喜。”
沈安一字一句地說道。
秦玉搖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忙跪下:“臣女冤枉,臣女根本就不認識沈公子,更遑論給他什麼香膏。”
沈安從錦囊裏拿出一個鏤空圓盒:“香膏在此。”
崇安帝麵色陰沉:“剛才為何不說?”
沈安紅了眼眶:“因為臣愛慕秦小姐。”
阿綰嗤笑道:“沈盈何其無辜。”
蘇皇後側頭吩咐道:“傳禦醫,把沈小姐帶到鳳儀宮醫治。”
身旁女官領命,下去安排。
禦醫查驗,圓盒內確是蕪羅。
崇安帝似是乏了,神色滄桑,擺了擺手:“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這指的就是秦玉搖和沈安了。
秦玉搖沒了往日的清冷,語無倫次,眼眶通紅,跪地求饒:“聖上,臣女冤枉啊。”
崇安帝擺了擺手,不想再聽,心底冷笑,犧牲一個嫡女,換來舉家榮寵,相信秦家是樂意的。
侍衛手腳麻利,三下五除二把兩人拖了下去行刑。
三十大板縱是死不了,也是要去了半條命的,更何況秦玉搖這麼個嬌弱女子。
聖上神色溫和了幾分:“矜兒護駕有功,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
阿綰搖了搖頭,神情真摯:“矜兒什麼都不想要,隻要聖上和姑姑好好的就成。”
崇安帝點了點頭
偌大的皇宮,隻有她含著幾分真心了。
“矜兒這般性子,怕是隻有朕能護著你了。既是如此,朕就自作主張,賜矜兒一樁好婚事。”
“矜兒全憑聖上安排。”
美人嬌羞,白裏透紅。
“來人,宣旨。”
崇安帝身側的太監,輕甩拂塵,從後頭取出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丞相蘇平之女蘇末矜,嫻淑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皇六子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蘇末矜待字閨中,與皇六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
“叩謝聖上。”
阿綰與君枳跪下接旨。
蘇皇後吩咐:“阿綰今個兒受了傷,便留在鳳儀宮,明日再回。”
阿綰笑盈盈:“諾。”
君枳白玉似的麵龐也透出一絲紅暈。
他有好多話想說給矜兒聽。
鳳儀宮,夜涼如水
侍候的宮女都已退下,阿綰好生無趣,提了壇三生醉,溜到了西北角的桃花林。
幾口酒下肚,渾身燥熱。
阿綰褪下披風,舞了起來。
蓮步挪轉,直旋的地上桃花飛舞,嬌若驚鴻,翩如蘭苕。
身段玲瓏,明豔非凡,曼妙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