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兒看了一眼這個大理寺卿,她可不止一次光顧這大理寺,其中有一次還是做為被告,對這裏相當熟悉,而這個大理寺卿差不多算個老熟人了。
她不屑笑道:“寺卿大人,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前幾日抓了我玉上坊的人,今日竟然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當然是救人。”
大理寺卿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哈哈幹笑兩聲,“原來玉上坊那個玉婉娘是許姑娘的人啊,恕在下無知,竟然不知道,多有得罪。”
裝的可真像,牆頭草。
“你們抓她是什麼罪名?是不是藏匿逆黨,如今逆黨就在你麵前,你打算怎麼處置?”
許采兒看著他那皮裏陽秋的一張臉就覺得不舒服。
大理寺卿慌忙把他往裏讓,“二位可真會說笑,快請裏麵坐,我馬上命人把她們放出來,完璧歸趙。”
“來人,將玉婉娘等人帶上來。”
許采兒一擺手,“不用了,我親自去牢裏接她們。”
大理寺卿臉色又是一變,非常不想讓他們去牢裏,“……那個,牢裏陰暗潮濕,二位位尊身嬌,還是在此等侯為好。”
許采兒覺得這個大理寺卿有異常,這裏麵難道還有事情瞞著她?
當下更要一探究竟。
“寺卿大人,你這是何意,難道牢房之中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玉婉娘與我情同姐妹,我自然是要去牢裏接她,還望大人成全。”
她的話三分請求,七分命令,大理寺卿自然是不怕她一個姑娘,可是她身邊站著的是陽子歸,他不敢得罪,悄悄覷了一眼陽子歸。
隻見陽子歸臉色陰沉,他隻得順從。
“那是自然,二位請。”
他們三人轉過一條風雨廊,又下了一層樓梯,到了大理寺的後院地下牢房中,這裏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根本不見陽光,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還有說不清楚的刺鼻味道,許采兒拿袖子一掩口鼻,慢慢適應了裏麵的光線。
隻見裏麵分成一個個的小房間,裏麵的人大多數都目光呆滯,像是在混日子等死,還有一些新關進來的,一聽見有人進來,便撲到門上睜大眼睛看著他們。
一看不是自己盼望的人,明顯的很失望,又縮了回去。
大理寺卿將他們領到最裏麵的一間,“二位,到了。”
他命獄卒打開了門,“玉婉娘,你們都可以出去了。”
許采兒一眼看見玉婉娘,她從進來到找到玉婉娘,這幾步路裏,心裏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一見到真人,還是猝不及防地像被刺了一刀。
比自己想象中慘多了。
玉婉娘頭發淩亂,眼睛無神,嘴唇泛白,衣服皺皺巴巴,哪裏還是那個風月無邊眉眼含情的玉婉娘。
再看其他姑娘,也都差不多的模樣,一看到許采兒進來,雙眼都才靈動起來,臉上出現喜色。
許采兒進去一把抓住玉婉娘的手,“婉娘,你受苦了,都是我連累你了。”
忍不住眼睛裏湧上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