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奪過她的賬本,“采兒,這麼跟小姑說話,簡直太……不象話了。”

許采兒把賬本奪過來放好,一本正經跟她講道理。

“小姑,你覺得這種浮誇紈絝的公子哥能嫁嗎?你看他那輕浮的樣子,招蜂引蝶,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再說嫁入高門顯貴不是什麼好事情,俗話說的好,木門對木門,竹門對竹門,相差太懸殊了幸福的機率就小很多。”

許豔芳哪裏聽得進去,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心道,就許你許采兒嫁將軍,就不許我許豔芳嫁丞相公子嗎?

明顯就是嫉妒我,那麻雀變鳳凰的故事,賣油郎獨占花魁的故事,戲文裏多的是呢。

“采兒,我就隨便問問,你就給我講大道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再說了,我隻是對他有那麼一點興趣,問問罷了。”

言畢就不想再提這件事情了,開始忙別的。

許采兒知道她沒聽進去,一個姑娘愛慕美男子,這個時侯就別指望她會有理智,也不好一直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便先放下了。

接著看她的賬本。

她把好多天的賬目都對清楚了,算了一下,還是挺賺錢的。

“小姑,你打理的不錯,等有時間了,我再陪你去扯幾匹絹布做衣裳,再買點胭脂水粉好好裝扮一下,我小姑可是天生麗質,一定會嫁得如意郎君。”

許采兒怕剛才的話讓許豔芳誤會,給她心裏留下陰影,便隨便打趣了幾句,活躍一下剛才冷下來的氣氛。

許豔芳一聽這話,果然興致又高了起來,眼中直放光。

“采兒,真的嗎,那我們什麼時侯去,叫上大嫂一起。”

“就這兩天,抽空就去。”

此時外麵進來一人,此人看起來不像是客人,五大三粗,膚色暗黑,家仆模樣。

“這裏是不是有個姑娘叫許采兒,我家主人有請。”

許采兒一看,並不認識,疑惑地問道:“你家主人姓氏名誰?”

“我家主人的名諱豈是隨便對外人道的,總之是宮中貴人,還煩請姑娘跟在下走一趟。”

家仆臉色開始不耐煩。

大有不答應就強行帶走的意思。

許豔芳驚慌起來,“采兒,不會是你在宮裏惹了什麼不該惹的貴人,現在找後賬來了?”

“你不能走,還是等陽將軍回來再說。”

她這時倒是挺關心許采兒的。

許采兒心中一動,宮中貴人,難道是那次在宮裏被齊明安追殺時,遇到的一個病懨懨的少年?

如果是他的話,倒是不用怕,他看起來不像壞人,幫了自己,自己還答應幫他醫腿疾,隻是好多天都忙著別的事情,把這事給拋之腦後了。

若真是他的話,自己更應該去,把欠的人情一並還了。

“小姑,不用擔心,我跟他走一趟便是,青天白日天子腳下,不會有事的。”

許采兒出了櫃台,拿過自己的外袍,“這位大哥,請。”

家仆走得很快,穿街過巷,轉了幾個彎,許采兒心裏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