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兒越來越心慌,腳步放慢四處觀看,默默記著有標誌的東西。
家仆覺察到她的異狀,側身等待,“許姑娘,我家主人的耐性可沒有我這麼好,他若是等急了,隻怕姑娘會有麻煩。”
許采兒動了動嘴唇,本想回懟一句,又一想算了,跟一個小鬼計較什麼。
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走了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到了一家鏢局門口,上麵掛著一個大匾,上書“順風鏢局”,心裏鄙夷了一下,好俗氣的名字。
那家仆像是個有身份的管事,見到他的人都恭身立於一旁,稱他為“吳先生。”
她跟著這位吳先生一路轉朱閣低倚戶,到了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雖然不大,卻低調奢華,裏麵擺設一看就價值不菲。
吳先生恭敬地立於門口,衝裏喊了一句,“主人,人已帶到。”
“好,你退下吧。”
裏麵傳出來一個聲音,有些嘶啞卻帶著少年的稚氣。
門“吱啞”一聲開了,從裏麵出來了一個人,坐在輪椅上,雙手轉著輪子,看到了許采兒眼眸中亮了一下。
臉色蒼白,雙手放於蓋著雙腿的絹布上,露出一點微笑。
眼睛彎起來像一抹月芽。
“許姑娘,你還記得我嗎?”
果然是他,就是那日在宮中幫自己脫困的那個少年。
隻是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怎麼會出現在順風鏢局,而且能查到自己的底細,定然不簡單。
那少年見許采兒一臉的疑惑,心中甚是自得,自顧說下去,“許姑娘,你那日可是答應我要給我醫腿,怎麼言而無信,讓……本……公子好找。”
公子?騙傻子吧,公子會出現在皇宮裏,難不成他是皇子?
她聽聞皇上的確有個五皇子歐陽逸腿有殘疾,很少拋頭露麵,莫非就是他?
許采兒不知他是友是敵,到底意欲何為,便含笑答道:“公子既是將小女的身世調查的這麼清楚,小女卻對公子一無所知,這顯然不公平。”
那少年笑了起來,露出幾顆小白牙,顯出幾分少年的明媚來。
“許姑娘請坐,我可不是什麼壞人,聞得姑娘精通醫術,隻是想請姑娘醫治腿疾,並無其他意圖。”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公子就是五皇子……”
“許姑娘果然冰雪聰明,我就不瞞你了,考慮到你出入皇宮不方便,便將姑娘請到這裏來,若姑娘醫好我的腿疾,定有重酬……還有,我希望姑娘以後還以公子相稱,免生事非。”
許采兒一聽到重酬二字便眼眸發亮,對於稱謂無所謂。
“公子果然爽利,小女還欠著公子一個人情,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心是口非啊。
歐陽逸又笑了一下,有些調皮和了然於胸的樣子。
許采兒接下來便望聞問切了一番,五皇子的腿較之上次更嚴重了一些,顏色變黑,“公子,你感覺怎樣,是不是麻木沒有知覺,胃口怎樣?”
“胃口當然不好了,你看本公子的身材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