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梅姐姐也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嗎?”顧清兮看他有些失落的臉,說道,“前幾天,我們在客棧碰到了,她現在應該就在京城,你要不要……”
“不要。”蘭謙協果斷的打斷了她的話,顧清兮頓了下,“謙兒,其實,梅姐姐——”
“好了好了,那女人怎麼樣,我比你清楚。”蘭謙協不想再聽她說梅思暖,忙轉頭看賀廉鈞,道,“三殿下,我今天來的時候,路上遇到幾個打扮很怪異的人,因為好奇就偷偷跟了一路,發現他們沒幹好事,竟然向水井裏投毒,不止一個村子,那一片的好幾口水井都被下了毒——”
“下毒?”眾人驚愕。
由蘭謙協帶路,陳奕回與顧清兮隨著他朝那被下毒的村子奔去,而賀廉鈞則是即刻回到縣衙,調集人手,連夜派到各村各寨,查探水井之事,一經查實有毒,杜絕所有村民用水,同時,要組織人手從別處引用幹淨的水來供村民飲用。
兩邊各自行事。
蘭謙協首先帶他二人到了最近的一處水井,這口井較深,且沒有水桶,無法取出水來驗毒。
陳奕回隻好深夜去敲了就近一戶人家的門,借了水桶來,打了一桶水上來。
顧清兮則用自己隨身帶著的玉石丟進水裏。
雖然,夜色昏暗,看不出水色的變化,但一股刺鼻的氣味卻是迅速自水中蔓延了開。
顧清兮大駭,“不好,此乃劇毒蠍子毒,食用此水後,不用半個時辰就會七竅流血而亡,不僅如此,中毒身亡的人,即便被埋土中,他身上的毒素還會傳染其他人,會造成一種可怕的瘟疫。”
陳奕回與蘭謙協二人聽罷,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何人如此毒辣?
也不知這附近村民有沒有喝過此水的——
賀廉鈞回縣衙,並未發現賀廉西,而之前被震昏的侍衛與小廝,皆已經不見,依他判斷,隻怕已經遭人毒手,不敢多做停留,他立刻找來縣衙大人,親自調集人馬,連夜趕去各個村落,來查清下毒事件。
暗處,賀雪月扯下了遮麵的黑紗,望著那一隊隊的人馬在賀廉鈞的調遣下,整齊而有序的四下分布而去,不由冷笑,“哼,消息來的倒快,隻是,這樣一來,事情也許會更糟。”
“更糟?”邊上,賀廉西雙手環抱,冷眼瞅著一身黑衣的皇妹,冷聲嘲諷道,“你的毒隻怕還沒有蔓延,就會被他抑製下去,如此,你的計劃又要如何實施?依我看,倒不如直接殺了幹脆。”想到顧清兮的拒絕,她的逃離,賀廉西深目之中閃過嗜殺的暗光。
“殺了?”賀雪月斜眼冷凝著他,唇邊溢出輕蔑的笑意,“哼,三王兄的劍術,五王兄難道還沒領教過?即便是我親自出馬,也沒有完全的勝算,何況,他還有一幫焰門殺手。”
“焰門?能敵的過我皇家禁衛軍?”賀廉西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眸光幽幽的遙望著深遠黑沉的夜空,頓了頓,方道,“還是,兄妹情深,你對你的三王兄心軟了?”
“心軟?”賀雪月雙眸一冷,露出危險的寒光,森冷的逼視著賀廉西。
說她什麼都好,卻說她心軟?
哼,她賀雪月根本就沒有心,何來心軟?
即便,她會心軟,也絕不會對賀廉鈞心軟。
誰讓他是塗貴妃那老妖婦的兒子?
這一輩子,就算對任何人心軟,對豬對狗,也絕不會對他母子心軟……
“你休要拿話激我,我賀雪月的事還輪不著你來管。賀廉西,你給我聽好了,你我之間隻是合作的關係,別真拿你的王兄身份壓我,本公主可不稀罕。”她一字一句,似乎從齒縫裏咬出來的一般。
對於她的無禮,賀廉西不怒反笑,“好,好,那本王倒是拭目以待,你會用什麼法子來對付你的好王兄呢。”
“哼。”賀雪月斜睨著他,枯深的大眼睛裏滿是蔑視,“要不是你今晚對那小賤人失手,隻怕,此刻我們已經有好戲看了呢。”
賀雪月深知,賀廉鈞心裏愛著顧清兮。
今晚,本來都是計劃好的,她引走賀廉鈞,讓賀廉西去對付顧清兮,最好將她……
哼,看著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那滋味定是不好受的吧。
而比這打擊更深的還有呢。
這一夜,她要在整個清水縣的水井裏下毒,她要一夜之間,這清水縣城成為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