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人要不是腦子壞了,就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實,大太太心裏清楚的很,她就是有意如此說,讓人知道這種髒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讓人知道是府裏的姑娘與人通奸所為,如此,等會將顧清兮帶上來,就任憑她再無辜辯解,也沒用了,到時,人們隻會以為,是顧清兮凡心動了,在寺廟裏偷會男人,還被衣衫不整的捉奸在柴房,嗬,此事若傳出去,她清譽不在不說,說不定還會被抓去官府懲辦。
沉塘?亦或是騎木驢遊街?
哼,不管哪一樣,總不能便宜了那小賤人,死也得死的毫無尊嚴。
想到這,大太太臉色又是一變,甚是歉意的對空見大師說,“該說抱歉的,該是民婦才對,若不是民婦此番前來寺中還願,又怎會節外生枝,生出這種事端?空見大師,你也不必看我,隻需按照寺規處置。”
語畢,她又目光淩厲的看向顧三,“大膽賊人,你說,到底是哪個賤人偷偷放你進院?又如何與你私通?”
“太太……”徐嬤嬤一旁聽的幾欲暈厥,可不能讓顧三說出來啊。
然而,所有事情隻有她一人知曉,顧三並不認得顧清兮與陳韻惠,而且,事出有變,他根本不得而知,還以為昨夜那個就是徐嬤嬤之前交代的顧清兮呢。
所以,當大太太如此嚴厲的質問時,他也隻按劇本回答,“哼,說了又何妨?老子與那小娘們是情投意合,還怕你們知道嗎?”
“是誰?”大太太身子一正,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枯井似的眸子裏竟然片刻間閃著矍鑠的精芒。
“靈州顧清兮。”顧三大聲回答,生怕人聽不見似的,那顧清兮三個字甚至還響亮的在大廳上空盤旋了幾圈。
徐嬤嬤阻止不及,聞言,腦子嗡的一聲響,整個人虛軟的跌坐在地。
“什麼?”紅枝驚詫的瞪大眸子,喊道,“你胡說。”
陳韻屏亦是驚愕非常,然而,腦海裏很快串聯了整個事件的真相。
大太太,好毒的心思,竟然對那麼小的女孩,下這樣卑劣的手段。
隻是,那顧清兮怎麼回事?昨晚讓小蓮去看,不是在屋裏嗎?難道事情有異?
顧三佯笑道,“老子胡說什麼,難道老子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認識麼?她叫顧清兮,靈州濟仁堂的當家大小姐。”
紅枝聞言,似乎徹底驚了,竟然張大著嘴巴連話也不會說了。
然而,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驚訝的不是顧三說的這話,而是顧清兮的猜測與分析,竟然與此刻大廳前發生的一幕,絲毫不差??
徐嬤嬤聽言,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一下,錯的離譜,離譜啊!!!
而周嬤嬤看見,起身扶了徐嬤嬤,“怎地?昨晚熬太晚?你何時這麼虛了?”
徐嬤嬤靠在她身上,一絲無力滿布全身,她虛弱搖頭,“錯了,錯了——”
“你別急,”周嬤嬤不懂她是何意思,隻安慰道,“此事,你的頭功誰也搶不得了,等事成了,大太太的賞賜,隻怕也少不了,你呀,就等著吧。”
等死還差不多。
徐嬤嬤一個激靈,忙扶著周嬤嬤,站直了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對顧三喊道,“大膽賊胚,你胡說什麼?顧姑娘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姐,豈是你能……玷汙的?”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不停的給顧三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別再亂說了。
然而,她的這話說在這樣的場合,又在這樣的檔口,卻顯得那麼的無力,更像是在演戲。
周嬤嬤也隻當她是在配合演戲,甚至還附和的說了一句,“是啊,顧姑娘才來京城數月,怎麼會與你苟合?可見你是騙人,不然你倒是說說看,你與顧姑娘是怎麼認識,又怎麼在此偷會苟合的?”
“哼。”大太太暗自冷笑,對這兩個得力助手今天的表現十分滿意,經過如此逼問,那男人勢必會說出與顧清兮的醜事來。
“老子騙人?老子與那小娘們,在靈州就已經相識。”顧三早已聽徐嬤嬤詳細的介紹過顧清兮,所有這些誣陷之語,也都是事先準備好的。
隻要坐實了他與顧清兮是通奸,那麼,顧清兮名譽掃地,清白不在,從此後的人生可想而知。
而他,京城裏有名的混混,有了銀子,換個地方一樣生活,怕什麼?
何況,那麼白嫩的小娘們,讓他得手了,就算做鬼也值了。
“大膽。”大太太似乎聽不下去般,厲聲喝了起來,“顧姑娘那是本夫人的遠房侄女,此次家中遭了變故,特來投奔我這裏,我見她為人一向嫻熟知禮,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下作的事來?你口說無憑?哼,若讓我們知道你是誣陷,定不饒你。”
“老子當然有證據。”顧三一反常態,倒配合起大太太的訊問,徑直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紙來,展開向眾人,“看,這是我那小娘們寫給老子的信,說好了,子時約在璞己寺的西北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