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熊憐熊思勸楚王(2 / 2)

“愛卿的意思是,此事寡人不宜再繼續出麵?”

過了許久之後,熊隍方才有些為難的開口問道。

也就在他的話音落下之時,那熊思卻搖了搖頭,口中道:“此事君上還是應該出麵的,隻是不應該是出麵調停戰事,而是應該出麵斥責夔國的背信之舉。若是君上不疑熊思,還可讓熊思替君上為羅國君送上一些糧草以資戰事。”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還未等熊隍反應過來,屈家家主,當朝大司馬便已經是勃然大怒道:“熊思,你到底是楚王的臣子,還是羅國的臣子?”

他的言辭頗為犀利,大有將熊思撕碎的架勢。

聽到了那屈大司馬的質問,熊思卻是挺直腰杆道:“以熊思之見,大王欲定南方,當交好羅國,而非是繼續打壓羅國,以至於最後兩麵都不討好,同時還平白讓周圍附庸國小瞧了大王,以為大王乃是可欺之輩。”

聽罷了熊思的言語之後,那楚王便已揮手打斷了盛怒的屈大司馬,然後衝著熊思問道:“愛卿的心底莫不是真的還將自己當作羅國的臣子?”

也就在此時,他熊思卻是徑直抬起了自己的腦袋,以清澈的目光對視熊隍,絲毫也不畏懼熊隍極力表現出來的君王威懾。

“臣自然記得自己是羅國的臣子,但臣更記得自己是楚王的臣子。此言皆為大王考慮,是否采納微臣之言,也盡有大王裁決。”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那熊隍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了熊思許久之後,卻是擺了擺手,開口道:“退朝吧,此事容寡人再細細思量。”

眾大夫當即向著熊隍山呼拜首,在楚王熊隍離開了原地轉向後宮之後,眾人方才陸陸續續的散去。

諸多楚國朝臣之中,大多都是三五成群的一起行走,路上皆互相探討羅夔之事,唯有熊思一人獨行,並無一人敢與他同行,卻是顯得頗為孤單。

但還為等他走出多遠,便有一名宦官小心翼翼的趕到了熊思的身邊,衝著他說道:“熊大人,殿下有請。”

熊隍揉著有些發疼的腦袋回到了寢宮之後,卻是並未曾歇息,而是在稍微停留了片刻之後,便向著熊憐兒的傾城宮而去。

等到他來到了寢宮外麵之時,卻是恰好看到熊憐兒正低頭皺眉沉思,臉上依舊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哀愁模樣,卻是讓那熊隍一瞧,便心底一陣憐惜。

有些人的美麗是初見的驚豔,而後的尋常。而有些人的美麗是最初見到的驚豔,而後再見之時也依舊醉人心腸。

熊隍貴為楚王,一生女人無數,能夠帶給他驚豔感覺的女人更是不勝枚舉。

但卻從未有過任何一個女子在進入了楚宮之後敢用冷冰冰的姿態麵對自己,在那些各國佳麗的臉上,熊隍見到的大多都是迎逢與牽強的笑容。

但在熊憐兒的臉上,他方才能夠不用猜測便能夠看到她內心的情緒。

就像是失去了天空被囚禁在籠中的鳥雀,她身上透露出來的哀傷讓熊隍心底由衷的生出憐惜之意。

但他卻又深愛著這鳥雀,不忍打開囚籠放它自由。

所以熊隍對熊憐兒的感情也難得的真摯了許多,在她的麵前也難得的收斂起了自身的霸道。

“愛妃又在為何事發愁?”

楚王邁著輕柔的步伐走到了熊憐兒的身邊,用滿是斑點的大手拉起了她的玉手,口中緩緩的出聲問道。

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卻依舊難掩麵上的哀思。

“君王明知故問,又何必再拿妾身尋開心。”

她的言語之中帶著幾分嗔怪,卻讓熊隍的麵色變得有些錯愕了起來。

“愛妃也知道了羅國與夔國之間的事情?”

熊隍的眉頭微微皺起,而後思索了片刻之後,卻是緩緩開口笑道:“之前愛妃還在擔心羅國不能夠抵擋夔國,如今看來,卻是愛妃有些多慮了。”

也就在熊隍的話音落下之時,那熊憐兒卻是黛眉一皺,將腦袋瞥向一旁道:“國君真的以為妾身還隻是為羅國的事情而擔憂麼?”

熊隍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感興趣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口中問道:“愛妃莫非也有何言語要教寡人?”

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感興趣的模樣,但實際上,心底已經悄然警惕了起來。

但凡熊憐兒露出了一絲幹涉國事的興趣,那他熊隍便免不了要割舍這一段‘新奇’的‘戀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