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任天放所言,不論此次較鬥勝負,前怨一筆勾消的話,隻不過是一個必然的結論罷了。
秦啟風冷幽幽的一笑,緩緩說道:“秦某十分感激貴會如此寬宏大量,不過,貴會既然要洗雪往昔之仇,是要以一對一呢?抑是仍像上次在周莊那樣蜂湧齊上?甚至於更有過之?”
此言一出,江南會中各人已是個個色變,僅隻有上首的任天放神態仍舊靜默;站在門口的揚天行仍然垂眉不語,沒有絲毫憤怒之色。
“鑒於天行已和尊駕交過手,而我們一擁而上似乎又不合江湖道義,所以就由本會長先與尊駕切磋一番。”任天放緩緩走到場中,雙手背在身後。
秦啟風輕輕的鬆了鬆自己的西裝和領帶,脫下來交給了麻雀,又深長的呼吸了一次,然後意態悠閑的向側傍踱出兩步,來到場中央和任天放遙相對應。
任天放低垂眉目,麵孔上卻散發著一層湛湛的神彩,雖在暗光之中,仍然可以體會出這湛然神彩的超脫與肅穆。
“秦少請了。”
“任會長請。”
秦啟風的話音剛落,就發現眼前人影倏然掠閃,一片宛如天降地湧的掌山腿影,恍如*般,猝然將自己罩入其中。
任天放的出手是如此迅厲,幾乎不容人有千分之一的喘息機會,就連秦啟風這位樣的好手,亦不由在頃刻間鬧了個手忙腳亂,狼狽已極的驟然退出三步。
但是就在秦啟風敗退之時,亦沉叱一聲將從天台山變態老道士那裏學的到精要絕著如潮水般排湧而出,如閃電般連連伸縮,戮向任天放。任天放隻覺得一股力量排山倒海般向自己直壓過來,不禁“咦”了一聲,同時身形如電,迅速閃攻地踢出三腿止住攻勢。
首先發動攻擊的任天放見自己被逼退,不由麵孔一熱。暴叱連聲,兩隻手掌掌翻飛如電,猛悍無匹的回身攻到。
秦啟風盡量保持著身形的迅捷與輕靈,毫不退滯的稍沾即走,以逍遙散人的至高心法,加雜著“飛天禦流劍”的身法,在任天放的急攻猛打中,有如水中遊魚般飄掠不定,而在瞬息的有利空間裏,把握住一分一毫的製敵良機,予敵人以最狠辣的打擊。
比起會榜上的幾大殺手,任天放的功夫更上他們一層。會榜上的幾大殺手在江南也是足以獨擋得一麵的人物,“萬兒”十分響亮的武林人物,任其之一,尋常江湖上已然鮮有人膽敢招惹。更何況是這個高出這個會榜第一殺手功力的任天放,其威力之恢宏,自是無可諱言的。
掌山腿影,有如叢嶺疊峰,巨浪排空,強勁的罡風狂飆,掃拂得圍觀的眾人衣衫飛舞,如同站在剌骨的寒風之中。在這如嘯的勁氣中,已看不清交手兩人本來的麵目,隻見掌勢連著掌勢,腿影接著腿影,如海浪般洶湧不斷的相互交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