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規矩地站在秦啟風旁邊,雙手背在身後。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望江樓四周的地形和內外的結構記了個牢實,同時在腦海中製定了一套最佳的逃離的路線,萬一呆會兒發生什麼意外也不至於手忙腳亂。雖然臨陣脫逃並不是麻雀的,但為了自己主子的安全也不得不采取如此的策略。如此提心吊膽、七上八下對一直自視清高、沉穩如山的麻雀來說的確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聽到秦啟風讚揚的話,任天放哈哈大笑幾聲,尖銳的聲音直刺的秦啟風耳膜發饋,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秦啟風不敢大意,急忙調氣抵抗。對方顯然是個高手,居然可以在笑談聲將“獅子吼”呈直線向秦啟風的座位上催發過來。
“那些都是往事了,我已經老了,方今天下正是你們年輕人的舞台。”任天放背著雙手仰天長歎一句,隨即提起酒壺往背子裏倒滿了一杯酒,酒剛好超出杯口一點,隻要有一丁點的晃動都會溢出來,任天放若無其事地抬起酒杯對著秦啟風笑道:“就衝尊駕剛才那句話,我敬你一杯!”
任天放端著酒杯的手紋絲不動,就等著秦啟風回話了。
“尊駕是怕任某在酒裏下藥麼?”
“如果怕的話秦某就不會赴任會長望江樓之約了。”秦啟風也倒滿了一杯酒和任天方閣空對敬之後一幹而淨。
“是條漢子,我喜歡!”任天放見秦啟風如此的豪爽,也一幹而淨。
秦啟風在敬了任天放一杯酒後坐到座位上,暗中運氣檢查了自己的身體一下,發現並無不妥之處,這才稍稍放心。
“今天任會長請秦某不單單是喝酒怎麼簡單吧?”
“尊駕既是爽快之人,我任某也就不含糊了,今天請尊駕來就是對周莊發生的事情做一個了解。”任天放終於說出了今天的目的,果然沒有出乎秦啟風的預料。其實早在“周莊事件”之後秦啟風就知道自己已經和江南會結下了梁子,不料今天卻在這裏解決。
“不知道任會長準備如何處理呢?”秦啟風望著任天放,絲毫不避讓他投過來的目光。
“對於任某部下和尊駕在周莊發生的衝突我也不想再說了,但是對於已經死去的幾十個兄弟任某就有話說了。固然黃偉他們有錯,但也不至於尊駕將我江南會周莊分部滅門吧?”
“凡是惹到我的人,他的下場就隻有一個字,那就是死。”
“好大的口氣?尊駕似乎也太不給任某麵子了。”
“對我來說隻有拳頭,麵子頂個屁用。”
“說的好!”任天放撫掌大笑道,“我江南會中會榜前四高手都站在尊駕麵前,江南會雖不敢誇言能雄踞江南,但也能勉強擠入江南十大幫派之內。現在,本會便以眼前這小小的力量與尊駕做一次印證。無論勝負的結果如何,尊駕與本會所結下的仇怨,亦將在這次印證後了斷我的心意。”
而秦啟風心中更是十分明白,為何對方如此痛快的說明在這次較鬥之後化解往昔舊怨是因為事情的發展隻有兩個結果:一是江南會戰勝,則秦啟風非死必傷,那麽江南會已算掙回了麵子,洗雪前恥;二則秦啟風戰勝,在江南會如此大舉出動之下,如果再度敗於秦啟風手中,則他們尚有何臉麵再言報仇?更有什麽力量來報仇?在如許眾多的高手聯手之下,假如江南會尚占不了便宜,則他們定然不會再次去自取其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