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磊卻是打斷了她,
“什麼都不用說了如謹。”
然後又笑著迎他們兩人入座,視線轉而看向薄玄參,
“能跟薄二少一起吃飯,是我的榮幸。”
還用說什麼呢,她什麼都不用解釋,也什麼都不用說,他什麼都明白了。
本來紀如謹以為會吃的很尷尬的一頓飯,卻因為兩個男人各自的忍讓和退步而變的十分愉快,薄玄參果然是遵了她的提醒,隻優雅地在一旁吃飯,做個合格的旁觀者。
而明磊也在明白了她對薄玄參的心意之後,閉口不談對她的愛慕,隻將話題轉向了這段時間的工作和生活。
於是一頓飯吃的雖然不能說其樂融融,但也總算是和諧而愉快的。
餐廳門口,臨分別的時候,明磊看著紀如謹,笑的看似輕快,
“結婚的時候,別忘了給我發請帖。”
紀如謹怔了一下,她倒是完全沒想到結婚請客的事情,因為她心裏根本就沒有結婚的念頭。
不過看著明磊的笑容,她也還是笑著應了下來,
“會的。”
明磊又笑了笑,然後跟他們告別離開。
紀如謹站在那兒,看著他蕭瑟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些難受。
她知道,雖然明磊表麵上裝的若無其事的,但心裏肯定因為她選擇了薄玄參而受了傷,如果可以,她不想傷害任何人。
然而這才是生活,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如願以償。
又隔了一個周末的時候,紀如謹回家探望父親。
前一個周末因為律所裏臨時有點事她沒能回去,所以這次一得了時間她第一時間就選擇回家,薄玄參選擇跟她一同回去。
這半個月以來薄玄參一直住在她那兒,倒是沒再提帶她回他家的事情,當然他自己是經常回薄家去探望薄父薄母的,但隻是回去吃飯,吃完飯還是會選擇回她這裏來過夜。
她有時候很煩他,煩他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做一次,所以就總是在筋疲力盡的時候咬牙說他,
“你明天晚上最好不要回來了,留在你爸媽那兒睡就行了。”
他每次都是不懷好意地笑著,
“那怎麼行?我可不能讓你獨守空房,都說女人三十如狼,你這正接近如狼似虎的年紀,我得努力滿足你。”
她被他氣的慌,也被他那些不要臉的言論說的臉紅,什麼努力滿足他,他分明是在努力滿足他自己!
兩人回小鎮的時候薄玄參大包小包買了很多的東西,紀如謹不讓他買,但是他執意要買。
順便還說著,
“這是我對未來嶽父嶽母大人的一點心意,你怎麼能阻止我孝敬他們呢。”
紀如謹覺得他的臉皮真的越來越厚了,
“誰是你未來的嶽父嶽母,你可別亂說話!”
他隻是笑著也不反駁她,自顧自的將他買的東西往車上搬,紀如謹被他弄的很是無奈,他這樣一頭熱的跟她家的關係走的這麼近,他家她卻從來沒去拜訪過,是不是有些過分?
她想著要不然回來之後跟他說說,找個時間她跟他一起回他家吧。
紀如澤也一起回去的,跟他們同乘一輛車,他們開車去紀如澤的學校接的他,紀如澤跟薄玄參聊了一路的股權投資什麼的,紀如謹聽的在後座上直打瞌睡,到最後直接就睡了過去。
他們回去紀父紀母都很高興,早早就準備了豐盛的飯菜招待他們。
紀父的身體狀況恢複的很好,已經可以慢慢下地走動了,除了身體還有些虛弱之外,其他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陪著紀父紀母說了一會兒話,薄玄參跟紀如謹兩人便去了外麵隨便走走。
然而他們隻出去了沒一會兒,就被紀如澤一通電話給叫了回來,紀如澤在電話那端語氣很是焦灼和擔憂,
“姐,你們快回來吧,出事了。”
紀如謹大吃一驚,以為是父親又出了什麼意外,但是紀如澤說不是,她問到底是什麼事,紀如澤也不說,隻讓他們趕緊回去。
掛了電話之後紀如謹就跟薄玄參匆匆返回了家,一進門就見父親冷著臉站在客廳裏,紀母的臉色也很難看,紀如澤則是滿臉焦灼地站在一旁。
紀如謹不解地詢問著父親,
“爸,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即便隔著一段距離,紀如謹也能感受到父親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她很擔心,因為醫生叮囑過,父親的身體不適宜上火生氣。
她上前一步想要安撫父親,
“爸,您這是怎麼了?醫生說您不能生氣的——”
“跪下!”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紀父暴怒的打斷了。
“爸——”
紀如謹以為自己聽錯了,站在那兒愣著一時回不了神,印象裏,她長這麼大,父親還從來沒有對她這樣凶悍過。
父親雖然平日裏有些嚴厲且不苟言笑,但是對她跟紀如澤兩個孩子卻是很溫和,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打罵過他們,而她跟紀如澤也都一直很聽話,也從來沒有惹怒過父親。
所以這會兒父親忽然暴怒的讓她跪下,紀如謹也是一時懵了。
卻聽紀父又是怒喝了一聲,
“我讓你跪下!”
這一次,紀如謹聽清楚了,薄玄參也聽清楚了。
薄玄參一聽紀父讓她跪下,心立刻就揪了起來,連忙就上前將她拉了過來護在了懷裏,皺眉看向紀父言語間對她全是維護,
“伯父,有什麼事好好說。”
紀父卻是一改之前對他還算客氣的態度,就那樣看著他冷冷嗬斥了一句,
“薄先生,我現在是在教訓我的女兒,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薄玄參還想再說什麼,什麼叫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她現在是他的女人,他難道沒有為她開口說話沒有護著她的權利了嗎?
紀如謹卻是看了一眼暴怒的父親,掙脫了他的懷抱,走到了紀父麵前就那樣跪了下去。
能讓她父親憤怒到這樣的程度,紀如謹想她大體已經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想必是她最擔心的那些傳言,傳到了父親這裏,剛剛她跟薄玄參出去的時候,村裏那個最愛搬弄是非的一個女人正好到她家來串門。
紀母歎了口氣難過的別開了眼,紀如澤也是難過的喊了一聲,
“姐——”
薄玄參的心情哪裏又能好過了,看著她就那樣跪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麵上,他的心疼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