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之間的照片很少,互相為對方拍照片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反正她的手機裏沒有存他的照片,許是因為覺得並不是正大光明的關係吧,所以她從來不存,合影就更不用說了。
她以為他也不會存她的,他對她又沒有什麼感情。
所以時隔幾年之後,在他的錢包裏忽然看到自己的照片,還是照的並不好看的照片。她一時間也有些百感交集。
就在她捏著他那錢包出神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想她不用去看就知道電話是他打來的,而他打電話也肯定是要錢包的。
有時候想著他這些厚顏無恥的行為,她覺得或許他說的什麼真心的話可以信一信。
不然他那樣驕傲又要麵子的人,怎麼會對她這樣放低姿態。要知道當初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可沒少折騰她,就因為她之前拒絕過他讓他顏麵盡失。
當然,說相信他也隻是她一時的想法而已,她不可能真的去相信他,畢竟,他在她這裏已經信譽全無口碑全無。
手機鈴音繼續在響,她看了一眼自己放手機的地方,然後抬手將自己那張照片從他的錢包中抽了出來,這才走了過去接電話。
她淡淡的喂了一聲之後,是他的聲音在那端響起,
“如謹,起床了嗎?”
紀如謹覺得頭疼,因為他那熟稔的稱呼,還有他那熟稔的寒暄方式。
她直接不回答他的問題,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他被她堵的沒辦法,隻好開口,
“我的錢包不見了,你幫我找找是不是在你——”
“在我家沙發上,我讓青黛轉交給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紀如謹打斷了,她直接說讓薄青黛轉交給他,完全不想親自給他。
薄玄參當然不會同意讓薄青黛轉交,他故意將錢包落在她家,不就是為了能有繼續跟她見麵的機會嗎?
當下就選擇了拒絕,
“錢包是私人物品,怎麼可能讓別人來轉交?”
然後又問她,
“今天周末你有時間嗎,我去找你拿。”
紀如謹就猜到他是想說這些,看了眼時間,
“我這個周末回家,八點之前在家,你有時間就過來拿吧。”
她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繼續清理衛生。
她跟紀如澤約的八點半她去他學校接他,兩人一起回家。
她對現在的生活的規劃是,白天認真上班,晚上回家的時間努力充實自己,周末的時候盡量抽時間回家陪父母,偶爾空出一個周末來給自己出去參加一些戶外活動,爬爬山什麼的,強身健體。
簡單收拾完了家裏的衛生之後,她就拿著他的錢包還有她回家要帶的東西下了樓。她才不會繼續再在家裏接待他,太危險了,他還沒到,那她就先下去等著他好了。
她剛到樓下,扔了家裏拎出來的垃圾,又將自己要帶的東西在後備箱放好,就見他的車子駛了過來。
原本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薄玄參是剛醒來呢,還在床上躺著,一睜開眼就想到了昨晚他故意落在她家裏的錢包,便立刻給她打電話了。
他想著今天是周末,以去拿錢包為借口見到她,順便再約她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什麼的......
結果她說她今天回家,他記得好像昨晚她跟青黛說過要回家的,但是他沒仔細聽,兀自期待了半天,這讓他無比懊惱。
又聽她說八點之前在家,當下急急忙忙就從床上起來,簡單洗刷了一下就驅車往她住的地方趕。
他得在她回去之前見她一麵,不然的話,未來兩天見不到她,他覺得他會度日如年。
不知道為什麼,在她沒有回國之前,她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兩年他都沒有覺得特別的想念,但是在她回國他見了她這幾次之後,他覺得他無法忍受長時間的看不到她。
那種想念的滋味兒,仿佛一.夜之間就從他的身體內滋生了起來,瘋狂席卷了他的全身。
紀如謹見他從車上下來,落落大方的走了過去將他的錢包遞給他,
“我的照片我拿出來了,其他的東西你自己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少。”
她選擇主動告訴他,反正他自己也會看到,與其他來質問她,不如她自己告訴他。
薄玄參看了她一眼,飛快的打開錢包,果然就見她的照片沒了。
當下啪的一聲合上錢包很是不滿地跟她抗議,
“還給我。”
紀如謹隻覺得好笑,
“薄先生,需要我給你普及一下肖像權這個名詞嗎?”
她搬出肖像權這個詞兒來,薄玄參微惱,
“不要以為你是律師就可以在我麵前伶牙俐齒,照片是在我錢包裏的,你就該還給我。”
“肖像權,是指人對自己的肖像享有再現、使用並排斥他人侵害的權利,就是人所享有的對自己的肖像上所體現的人格利益為內容的一種人格權。肖像權人對自己的肖像享有專有權,肖像權人既可以對自己的肖像權利進行自由處分,又有權禁止他人在未經其同意的情況下,擅自使用其專有的肖像。”
紀如謹平靜的洋洋灑灑說了一通,薄玄參被她氣得要命,卻又反駁不了她。
“姐——”
就在兩人僵持著的時候,紀如澤背著背包手裏還拎著個箱子從遠處走了過來,看到薄玄參時臉上的笑意收起了幾分。
紀如謹看向紀如澤,
“不是說好我去你學校接你的嗎?你怎麼自己過來了?”
“早晨早起了一會兒就先過來了,我這不是想著我過來的話你還可以多睡會兒嗎?”
紀如澤笑著回她,她走了過去將車子的後備箱打開,讓紀如澤將東西放在後麵,然後跟他聊著,
“上次給媽打電話,告訴她咱們一起回去,她可高興了。”
“嗯,我也好長時間沒回去了,她肯定惦記。”
姐弟倆就那樣自顧自的聊著,完全無視了還在一旁站著的薄玄參。
薄玄參心裏的感受可想而知,看著他們倆姐弟情深,他覺得自己完全就像個外人,雖然他本身也是個外人,但是這種感覺還是讓他很難受。
紀如謹將紀如澤的東西安放好,關上後備箱之後轉過來看著薄玄參問,
“薄先生,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要走了。”
她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長袖針織連體闊腿褲,大V領,小帥氣與小嫵媚並存,顯得本就纖瘦的她愈發的纖瘦,腳上是一雙紅色的平跟鞋,露出她白皙纖瘦的腳背和一小截腳踝。
就那樣靜靜站在秋日裏,美麗與風情並存,叫他移不開眼。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薄玄參會被一個女人迷得到了神魂顛倒的地步,明明她也沒有美的多麼的豔麗奪目,可偏偏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兒,就奪走了他的呼吸。
曾經不知道愛是什麼,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如今方懂了。
這樣的茶不思飯不想,或許就是愛吧。
感受到來自一旁的紀如澤的不善眼神,他收起自己那些紛亂的思緒,也暫時不理她拿走他錢包裏的相片的事,就那樣看著她,
“你老家是個很美麗的小鎮......”
其實他想說,今天周末他也沒工作,不如他也一起去那個美麗的小鎮度個假放鬆一下。
“謝謝。”
紀如謹禮貌跟他道謝,然後交代紀如澤,
“咱們走吧,上車。”
“不邀請我去你們老家玩一玩嗎?”
薄玄參眼看著她要上車離開,在她身後這樣問她,紀如謹疏離笑了笑,
“我怕我們老家裝不了您這座大佛。”
然後便坐進了車裏,驅車載著紀如澤駛離了,剩下薄玄參一個人站在原地,翻了翻手裏的錢包,又看了看他們越來越遠的車子,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回了薄家老宅吃早餐,餐桌上免不了被薄母好一番數落和催促,讓他趕緊相親結婚,他隻覺得煩不勝煩。
若不是因為自小接受的孝道他經常會回老宅陪父母吃飯,再加上大哥又長年不在家,他才不想回來聽母親數落他這種事呢。
幸好薄青黛也在,在自家母親數落的時候還幫著他說了幾句,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這頓飯吃完。
他很想問問他母親,是他們薄家的名聲重要,是她的顏麵重要,還是他這個兒子自身的幸福重要。
吃了早餐他打過招呼之後就直接離開了,薄青黛追了出來,
“二哥,我有事要跟你說。”
他停住了腳步,薄青黛搓著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想換個工作,去公關部。”
薄玄參皺眉,
“什麼?”
誰不知道公關部是什麼部門啊,那是整天跟客戶打交道的,還是跟一些難纏的客戶打交道的。
“為什麼?”
他知道薄青黛不會無緣無故提出這樣的要求,薄青黛有些小心翼翼,
“內個、內個……如謹說她以後想自己辦個律所,我打算到時候跟她合夥去,而我又沒有什麼特長,到時候就她負責打官司,我負責拉客戶唄,所以我想現在就先鍛煉鍛煉。”
“什麼?”
薄玄參的臉色這下可不好了,自己辦律所?
他覺得這個女人他完全要駕馭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