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這件白裙子是紗質長袖的,在這樣的夏日裏穿著其實很不合適,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飯店大廳的冷氣開的太低了,她竟然覺得冷的要命,雙手環住自己渾身還是止不住的打顫。
他讓她半個小時之內趕到,她匆匆忙忙打了車來,提前到的,可是她在大廳等了半天到了他說的半個小時,他也沒出來。
她想著他在這裏肯定是有應酬,也不能一直給他打電話,就隻能等著。
她都不知道等了多久,大廳也沒沙發什麼的可以坐的地方,她隻能站著等,直到等的她的雙腿都站的僵硬了,才看到他的身影從電梯裏出來,他的身後跟著他的助理,身邊是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很明顯是他的客戶。
幾個人邊聊著邊往外走著,他有客戶在旁邊她也不能上前,隻能那樣在盆栽後安靜等著,看著他跟他們認真而又專注的交談著,看著他在他們說什麼的時候微笑著禮貌的側耳傾聽,看著他將客戶一一送到飯店門口,又看到他跟他們一一握手道別。
在這之前她對他的印象一直是那種不良的花花公子風流少爺之類,更甚至是他在她眼裏就是不務正業,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樣認真工作的一麵。
他穿淺灰色的襯衫,黑色西褲,身材挺拔,相貌英俊。
送走客戶之後,他又站在飯店門口點燃了一支煙,他的襯衫袖子被卷起,露出他一截精壯的手臂,他獨自站在那兒抽煙的樣子,看起來性感而又迷人。
她在盆栽後就那樣靜靜打量著他,明明他都閑下來了,可她卻不知道該怎樣邁出這一步,她更不知道邁出這一步之後她的未來將會發生怎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就在她咬著唇努力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她急急忙忙去接,卻發現來電顯示是他的。
她抬起眼,看到他將手機放在了耳邊,她遲疑的接了起來,是他不耐的聲音傳入耳中,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出來!”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邁步下了飯店前麵的台階欲離去,原來他早就看到她了。
她當下什麼也顧不得了,收起手機就急忙跑了出去。
卻因為站的太久雙腿都麻了,這樣一跑直接導致她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就衝了出來,她好不容易抓住了飯店的玻璃門,才避免了自己摔倒在地的窘狀,但這樣跌跌撞撞的跑了一通,也夠狼狽的。
身後的動靜太大,惹來了他的回頭,然後就看到她扶著飯店的門在那兒大口的喘著氣,一張素淨的臉上全是慌亂和尷尬,哪裏還有之前拒絕他時的那份倔強。
看到她這樣狼狽,他心裏應該很得意的,可他卻得意不起來,隻覺得心煩。
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後就轉身邁步離開,是她的腳步聲從身後一路小跑的跟了上來。
其實薄玄參早在紀如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知道她是誰了,她的號碼雖然被他刪了,但是他莫名其妙的就記住了,後來他歸納為因為她是自己的那個沒得到,所以才對她的電話記得清楚。
不然的話,要是每個女人的電話號碼他都記住,那他豈不是要累死。
後來聽到她在電話裏視死如歸的問他還要不要她,他覺得真是太可笑了,可笑又諷刺。
她當他薄玄參是什麼啊,缺女人缺到犯賤的地步回頭去找她?
後麵他的種種話語,又是讓她穿那條白裙子又是讓她來這兒幹等她兩個小時,就是為了羞辱她,以發泄之前被她各種拒絕的鬱氣。
至於他還要不要她這個問題,要,他當然要,睡完她之後,他就一腳踹了她。
他倒要看看,她還能清高到哪裏去。
紀如謹揉了揉發麻的腿活動了幾下確認自己不會再摔倒之後,急急在後麵追著他。
“薄先生!”
她一路小跑的過來,總算追上了他的腳步。
他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她。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飯店停車場的位置,他從口袋裏掏出了車鑰匙來,不待她開口說什麼就那樣邪肆的往前湊近了她,用那車鑰匙挑起了她的下巴,是他的話直白而殘忍,
“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不過......那要等我們睡完了之後才能談。”
她的臉瞬間一片慘白,就那樣踉蹌著後退了一步,眼神空洞而絕望,然後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
是他修長的指輕浮地覆上了她的紅唇,將她那兩片唇瓣從她雪白的牙齒中解救了出來,他的眼中有毫不掩飾的欲望光芒溢出,他瞧著她的紅唇,笑的輕佻,
“別咬了,咬破了待會兒親起來可就沒滋味兒了。”
他說著,低頭過來在她唇上印了一下,紀如謹本能的想躲,但是卻被他扣住了腰,是他的唇肆無忌憚的含住了她的唇,那一刻,紀如謹的眼淚逼紅了她的眼。
他瞧見了她眼底的淚水,驀地鬆開了她,表情和語氣都滿是嘲諷,
“紀小姐挑.逗男人的招數真是高明,這梨花帶雨的模樣,撩的我都想跟你玩車震了。”
他知道她討厭聽到這些,他偏偏就說給她聽,說的越粗鄙越不堪她就越難受。
在她找上他的那一刻,嘲弄她諷刺她,就成了他的樂趣。
紀如謹被他丟進車裏的時候,人還是懵的,她已經被他的話傷的沒有知覺了,像是丟了半個魂兒似的,就那樣紅著眼靠在座位上雙臂環著自己一言不發。
他帶她去了一處公寓,後麵的事是她不情願發生的,卻也是她不得不承受的。
他讓她穿著那條白裙子,就那樣將她丟在大床上毫不留情的占有了她,到了後麵的時候那條裙子被他撕爛,但第二天她依舊能從那白色的布料上看到自己貞潔的象征。
對薄玄參來說,跟她的第一次在一起並不能算是很愉快的一次經曆。
她不知道是因為太害怕還是因為太排斥,幹的要命,他差點就下去買潤滑劑了。
但是當時他滿腦子想著的是將她身穿白裙時的清高模樣狠狠撕碎,所以便不顧她疼痛的感受就那樣硬生生衝了進去,後來她一直哭一直哭,即便他後麵放慢了力道照顧起了她的感受,也慢慢的讓她濕潤了起來,她也一直在哭。
她哭的他心煩,後麵全程幾乎都是將她按在床上讓她背對著自己的。
那一晚之後,他幫她解決了她兩個最棘手的問題便沒再理她。
他說過,就是要得到她再將她狠狠拋棄。
當然,他跟她談的條件是她得等他什麼時候厭倦了才能離開,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而在這段時間內,他會負責她的衣食住行,他臨走的時候給了她一張卡。
他做這些,其實不過就是想要證明,她紀如謹不過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個女人而已。
這段經曆並不愉快,所以紀如謹在半夜被自己的這番夢境給驚醒了。
她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兩個小時才能天亮。
下床為自己倒了杯白開水,喝下之後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卻是怎樣都沒有睡意了,索性就開了淺淺光暈的床頭燈,就那樣抱著被子靠在床頭坐了起來。
她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他今晚在她麵前說的那些話,也可以說是情話。
深情款款。
他的那些話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了,隻是,想起他以往的種種,她覺得深情款款這個詞現在出現在他身上,真是極其的諷刺。
她也不知道今晚怎麼就忽然想起以前跟他的種種了,她想可能是這幾天被他纏的讓她心裏有陰影了吧。
後來她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早晨她很早就醒了,簡單的洗漱過後又吃了點早餐,看了看跟紀如澤約定的時間還早,她便又收拾了一下家裏的衛生。
在收拾到沙發的時候,她看到沙發上有一個深棕色的男士錢包,某個奢侈品牌的LOGO,讓她一看就知道是誰的。
因為昨晚他們兄妹兩人離開之後她隻收拾了餐桌和廚房就睡下了,沒有收拾沙發所以並沒有發現沙發上有什麼東西。
這會兒看到了這個錢包,她不由得咬牙,他還真是夠可以的。
昨晚他的西裝外套是放在這裏的,但是她不認為他的錢包會那麼容易就掉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他的西裝往哪兒放一次他的錢包就要丟一次。
所以,她斷定他是故意將錢包丟在這兒的。
走了過去將那錢包拿了起來,她真的很想直接就將它給丟進垃圾桶裏,然後裝作沒看見有這麼個錢包。
可是又一想他的錢包裏肯定證件和各種銀行卡會員卡的很多,耽誤了他用的話也挺不好的,最終還是忍住了丟掉的衝動。
隨手打了開來,卻發現他那錢包裏麵赫然存著一張她的照片。
背景是一處安靜的甬道,她走在那上麵,回頭望向他。長發披肩,眼神平靜。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留著這張照片,因為在她看來這張照片她並沒有什麼表情,都沒笑,她自認照的很是不好看。
這好像是那一年她考研的時候,整天窩在家裏各種複習學習,他看她太累,拎著她去了郊外的度假山莊住了幾天。
當時她在前麵走著,腦子裏還在背著題呢,即便出來玩,她的腦子裏想著的也大多數是考題內容。
他在後麵喊了她一聲,她本能的回頭,就被他照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