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民一直把張桂花送到巷口,看她走遠,才往回走。
回到家卻發現家裏多了倆人,夏揚州和楊文也正坐在堂屋的桌子上吃麵。香噴噴的雞湯,配上李招娣同誌的手擀麵,爽滑勁道,味道一絕!
夏揚州和楊文也衝沈衛民打了個招呼,又埋頭繼續吃。
沈衛民也不在在意,進門就看到剛吃完飯的小家夥也在,他倆一人分了半碗麵,正哼哧哼哧往嘴裏塞。
“你們倆怎麼又吃上了?肚子不會撐的慌嗎?”沈衛民坐在葉聰身邊,笑著問道。
“奶奶做的麵好吃。”
“剛剛吃肉的時候,你也這樣說,好吃也不能硬撐!”沈衛民伸手摸了摸李家康的小肚子,小家夥怕癢,笑著左晃右躲。
“你別鬧他們,讓他倆趕緊吃完,就兩口麵,沒一會兒就消食了。你這一鬧,再岔氣了。”李招娣進門就看到老兒子正在和倆孫子玩鬧,沒好氣的提醒,這孩子怎麼越活越幼稚了。
沈衛民摸摸鼻尖,“哦。”
夏揚州和楊文也平常食量都不大,也不知道是今天的飯可口,還是他們真的餓狠了,都比平常多吃了一碗。
“兩位哥哥你們幹嘛去了?怎麼餓成這樣?”沈衛民笑出聲。
“能去幹嘛?就是好好活動了下。”楊文也淡聲說道。
沈衛民“哦”了一聲。
“話說下個月底,池縣舉行總結會,由林縣長親自主持。到時候會請池縣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下麵各公社代表,包括有能耐的人,你有沒有興趣去會會朋友?”楊文也突然想起一個事兒來。
沈衛民眼睛瞬間亮了,“有興趣,我要去。”
其實說起來,沈衛民現在認識的人不少。不過,還不夠多。而且他需要一定的舞台,首先得讓大家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他想怎麼做?
楊文也挑眉,旁邊的夏揚州也笑。
他們兩個來之前說起這事兒,雖然兩人都猜沈衛民一定是會去,但夏揚州說他肯定會考慮片刻,畢竟還是個小年輕。楊文也卻不這樣認為,他覺得
自己隻要說出這個事,沈衛民就能立刻回答。
事實表示,還是楊文也更了解沈衛民這個人。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更長。
“這場會議需不需要讚助商?”沈衛民突然說道。
“你想做什麼?”楊文也問道。
“我免費給參會的人員提供一份點心,得不得行?這樣也為你們減輕了負擔,省的有人不願意來縣城參加會議。”沈衛民笑著說道。
“那你可想清楚了,參加會議的人可不在少數。”沈衛民這個提議,楊文也沒道理不答應,也算是他們提供的一份福利。這年頭物資多緊缺呀,來一個冤大頭伸頭讓薅,沒道理不薅。
不過這醜話是得說的前頭。
“我既然說了,就不會反悔。不過每人隻可領一塊兒,你們得給我出細則和監督,我這是為了做宣傳,可不是讓某些人鑽空子。”沈衛民笑。
“行。”楊文也利落的答應了。雖然沈衛民小他許多,但對方是一個有成算的人,不會亂承諾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不擔心沈衛民出爾反爾。
楊文也下午還有工作,夏揚州知道沈衛民一家要在縣城留住一晚,跟著楊文也離開了。
沈衛民看時間到了,也不耽擱,推著自行車往外走,“琪琪,我有事出去一趟,等爹娘午睡醒了,告訴他們一聲。”
正在給人參苗苗澆水的趙琪點點頭,小小聲的回道:“知道了。”
沈衛民先去了紙廠,訂禮盒,又加定樣品盒。
“都要印上‘衛民鋪子’的字樣?”師傅仔細詢問。之前沈衛民來的時候,他們還讓沈衛民去倉庫拿現貨,但隨著沈衛民幾次過來,他們意識到這是個持續客戶,就逐漸重視了起來。對於他的要求,當然盡可能的滿足。
沈衛民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如果可以,我希望用這四個字。”
師傅把字接過去,“知道了,下周過來取貨就成。”
沈衛民點頭,“辛苦你了,師傅
。”
接著沈衛民又跑去趟玻璃廠,上次訂的玻璃罐兒,他是當場扛家走的,不過這次肯定是不能了。“因為要定製,所以我專門過來說一聲。”沈衛民對蔡明明說道。
蔡明明一把把水衛民拉到一旁,“兄弟,你實話告訴我,這麼多玻璃瓶,你都用到哪兒去了?你們村裏的小作坊能用到這麼多瓶罐兒。”
沈衛民把蔡明明揮開,涼涼的說道:“小瞧我們了不是?這才是開始呢,後麵我就怕你們廠跟不上我們的體量。”
蔡明明不氣也不惱,“那感情好,說明我兄弟是發達了,到時候我就跳槽去給你當秘書去。雖不才但有工作經驗,夠格不?”
“行,到時候你就過來。”沈衛民大言不慚,不就是一個秘書,這有什麼難的。
“哈哈哈!”
沈衛民之前和兩家工廠都有過合作,雖然這次沈衛民加了要求,提高了數量,不過總體而言與之前的相差不太遠,兩家工廠都沒誰說什麼。各自在辦公室裏簽了合同,交了定金,這事兒就算了了。
要說有意思,就是進玻璃廠的時候,碰見了嚴二姐夫馬輝。沈衛民這才想起還有這一號人,馬輝見到他親親熱熱的,沈衛民隨口敷衍了幾句,被問起來幹什麼的,沈衛民實話實說。
馬輝還想說服沈衛民把訂單簽到他名下,蔡明明就過來了。
“聽說你們工廠對沒有拉到訂單的人實施裁員,有這回事兒嗎?”沈衛民隨口問道。
“你也知道我們廠的情況,裁員確有其事,不過卻不是因為簽不到訂單,而是因為其他各方麵的原因。”
蔡明明神色淡淡的,不欲多說,沈衛民也沒接著往下問。不過這讓他確認嚴二姐夫在某些方麵確實說謊了,不過這些都和他關係不大,本來他就沒想著和馬輝嚴愛菊扯上關係。
事情辦好之後,沈衛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院。左右病房已經空了,而嚴慶林的病房中新住進來一家人,就睡在最外麵病床上。病人是一個和嚴慶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