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吉點點頭,客氣的說:“正是,還請道長指點,何處才能尋到?”
道長捋了捋長須,說:“尋尋覓覓,覓覓尋尋,有緣自能尋覓得到。”
羅小吉:“那道長看我有沒有緣呢?”
道長鋪紙、提筆、蘸墨,刷刷刷又開始寫字了,他邊寫邊呤:“縱有黃河成個事,其如蒼赤更堪嗟,勸君莫待臨龍地,今逢時數念應及。”
呤完詩,寫完字,道長保持著和藹的微笑看著羅小吉。
羅小吉又愣了下,他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對道長說:“道長,你就直接告訴我扶雲道長在哪吧?我等下會去問詢處交費的。”
羅小吉說完,道長也愣了下,他有些意外的說:“你要找他?”
羅小吉現在很不解,相當不解。他穩了穩神,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形,貌似明白了點什麼。
剛開始,羅小吉並未遞簽給道長,也沒說自己要來求什麼。而道長,也未開口,他其實是在觀察羅小吉。
後來道長說:“施主可是要尋覓什麼?”這句話模棱兩可,道長並沒說“施主可是要尋覓什麼人?”,這個“什麼”,那就相當有內涵了。“什麼”二字,可謂是包羅萬象,一切皆有可能。來求簽者,無非是求權、錢、姻緣、健康等等,這些都可以包含在“什麼”二字當中。
按常理,道長說到這步,求簽者就該把自己的訴求明確的告訴他了。可羅小吉覺得尋找扶雲道長是個秘密行動,所以他也說的很隱晦。然後道長就一直在和羅小吉猜謎語,玩文字遊戲,就是想試探出羅小吉究竟是想求什麼。可羅小吉就是不明確告訴他自己想求什麼,因為羅小吉覺得道長一定知道自己是來找人的,他正等著答案呢。
再然後,道長的一個問句“你要找他?”,讓羅小吉頓時清醒了,其實這道長根本就沒看出來自己是要來找扶雲道長的啊!
那這個道長又是如何看出剛才那位年輕潮女是來求姻緣的呢?其實,也是察言觀色。
羅小吉回憶了一下剛才那位潮女的狀況,她很年輕,看上去像是個剛參加工作不久的職場女性,這種女孩子,求官求權的可能性自然不大。她應該剛踏入社會不久,還沒完全被金錢腐蝕,求財的意念應該也沒那麼強。這女子這麼年輕,自然也不會強烈的去求健康長壽之類的了。羅小吉記起了一個細節,她右手腕上係著一根紅繩,所以嘛,她有極大的可能是來求姻緣的。
搞了半天,“天”字門的玄妙之處就在於此啊?那我不如去買本《FBI教你讀心術》呢,羅小吉心說。
不過,道長剛才最後一句話“你要找他?”,讓羅小吉還是振奮了一下,至少這道長知道扶雲道長這人嘛。
“是的,還請道長指點,如何找到他?”,羅小吉從凝神思考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
道長這時顯得有些不悅了,“你找他做什麼?他走了。”
“啊?不是吧….”,羅小吉很無語很糾結,這麼巧?我一來他就走了?
這個常春觀是唯一能找到線索的地方,羅小吉當然不會輕易放棄,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長,我找他真有急事,還請您一定指點啊!對了,我還想請道長幫我批幾張運符,財運、官運、健康運、姻緣運各批一張,勞煩道長了。”
聽完羅小吉這番話,道長才顯得愉悅了一些,他緩緩道:“我看施主最近各運均是頗佳,但也要注意,做事為人有宜也有忌。我就批幾張吧,僅供施主參考。”
說罷,道長又鋪了四張紙,龍飛鳳舞的寫了四首不明覺厲的詩句。包括之前的一張,羅小吉拎著五張批紙,跑到問詢處,交了一千五百塊錢,買了五本一模一樣的小冊子,冊子不大,也不厚,就像是個小筆記本,黃皮封麵,封麵上印著五個字:《道德真經注》。
捧著五本《道德真經注》,羅小吉又跑到道長身邊,眼神灼熱而懇切的看著道長。
道長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從道袍裏掏出部白色的愛瘋6PLUS,他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劃,說到:“你去琴台公園附近找一下,你記個號,159XXXXXXXX。”
“謝謝道長!”
羅小吉記下了這個手機號碼,便衝出了觀門,開著他的出租車,直奔琴台公園而去。